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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幽幽飛去。他說:“人總要改變的,就像你也回到了過去,不是嗎?”
明若清將淚光墜在眼尾,跟隨他的目光遙望北姑,不禁引人遐想,那些被他隨手拋至空中的花影,最後成了貫穿群山的極光。
平蕪盡處是春山,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只是明若清唯獨沒有想到,她要找的人一直都在這裡。
“史書記載,修真第一人曾在什麼都沒有的土地上挖掘靈力,原來指的是北姑。”
“此話半真半假,我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裡,所以後來我又去了很多地方。”
無視歷史的洪流,明若清就這樣和開山鼻祖坐在一塊,想著人生大夢已經夠多,又何必差這一回,她應是問了後人最想問的:“為什麼開宗立派要叫崑崙虛?”
這個問題,其實早有人問過。
可他回答時,早垂垂老矣,而問他的人,也已經逝去。
張明夷瞟了她一眼,老老實實回答:“我那時候修真界被分為九州,中央曰冀州,乃天下第一州,有丹穴之水,挺符合我在古籍中看到的崑崙墟描寫。我豁然開朗,地中央曰崑崙,崑崙虛就該在冀州。”
驟然聽到古人說“古”,明若清忍俊不禁:“就這樣?”
“也不止。”張明夷抿嘴思索片刻,百年之後對著別人講述自己的修仙心路,這種感覺還挺奇特,“‘虛’有大丘之意,也有廢墟和虛幻之意,我想著,倘若最後不能成的話,虛無倒也可解。”
崑崙虛本就是他年少時的一場幻想,醒來後想要實現,竟也過去了很多年。
現在明若清告訴他成了,他曾說天為人之所盜,人為天之所生,如今人人都可吸納天地靈氣,入體化為壽元,正是修仙者最初追求的長生之路。
但更多的,善惡此消彼長,紅塵恩怨不休,似乎又與他的蒼生道相悖。
明若清不懂,他生在這裡,且心懷天下,為何放任虯奎出現,她以為“惡”就不該存在。或者說,這些凶神為何僅僅是鎮壓而非斬除,數年後照樣作祟人間。可若非如此,她恐怕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張明夷捏著腰間葫蘆,有股高深莫測之勁,卻因其態度,不像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了,莞爾戲弄她:“小友,你怎麼總問和別人一樣的問題,你自己的看法呢?”
明若清攤開雙手,“可這些就是我想問的。”
張明夷極有耐心,但明若清顯然比他更有耐心,他拋回去的問題,大有種讓明若清自己領悟的意思。
那她還上山幹什麼?
張明夷和她大眼瞪小眼,直到明若清敗下陣來,試探著問:“……所以?”
他好像終於回過神,戰術性清了清嗓子:“不說後面的,就從前而言,你能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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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清隨口道:“嗯,都挺厲害,如水到渠成一般。不像我,三個月仍是白板。”
“不像他們才是極好的。”張明夷突然來了興致,靠近她與她掰扯。明若清忽地想起自己曾在長生殿跪拜過他的神像,一轉眼真人就在面前,如芒在背聽他細細講述:“這世上有國師之輩,涅盤重生好似惹人驚豔,彰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真理,可有些地方金碧輝煌,而他本就是最璀璨的那一個,再教潦倒之人重新爬起,與‘何不食肉糜’有何不同?也有徐樂師之輩,一生清白為人之所害,他寧願超脫世外,有著笑天的灑脫,可事實上像他這般放得下的人少之又少,多得是蹉跎半生最終什麼都得不到的人;更有燕蘭君之輩,不願糊塗而活,鼓起勇氣發覺與人鬥不如與天鬥,可到底鬥過沒有,這誰知曉。”
“所以我說不像他們才是極好的。”
明若清看著他毫無雜念的表情,越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嗯了一聲,意思是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