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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是,那點微弱的溫熱卻勝過了所有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無比貪戀。
榜一刺客的驕傲像是被馴化的軟骨,仇雁歸沒有說話,意識模糊間他許是痛極了,任由自己輕輕蹭蹭少主的指尖,像是尋求庇護的示弱。
一聲微不可察的聲線溢位,帶著久未言語的沙啞,「求你……」
而後刺客再也無法抵禦身體上的折磨,偏頭倒在了左輕越的掌心。
左輕越風輕雲淡的笑意微斂,手中傳來沉甸甸的觸感。
刺客失去了意識,他本該抽身離開,接著扔給暗衛讓其收拾殘局,但不知為何,左輕越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半晌,他才毫不留情的抽手轉身,漫不經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收拾好,請個醫師過來。」
說著就要抬步離開,而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垂眼叫人瞧不出情緒,「記得換成白衣。」
「是。」
——
那日寒氣入體,仇雁歸本就嚴重的傷勢加劇,加上他這些年操勞過度身體透支,一連幾日都渾渾噩噩的。
恍惚間只覺得自己一會兒極冷,一會兒滾燙,腦子裡閃過少主笑吟吟的眼眸,而後又變成了狠厲仇恨的模樣。
他神志不清的夢囈著。
「怎麼還沒醒?」左輕越移開視線,目光淡淡的瞥向醫師,分明沒有多少情緒,卻令醫師彷彿泰山壓頂般窒息。
他穩了穩心神,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此人內傷嚴重,已然傷及命脈,外傷也尚未癒合,那日寒氣入體,此前的舊疾復發,能熬到如今……」已是萬分難得的了。
醫師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臉色一白,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垂著頭不敢再言語。
左輕越垂眸叫人瞧不清情緒,目光晦澀的看向石床上被鐵鏈牢牢拴住的人,他似乎隱隱覺難受,被鎖住的手徒勞的撈了撈,似乎想抓住什麼。
而後又脫力的垂下,微微蜷縮起來。
「何時能醒。」左輕越突兀的開口,語氣淡淡道,「想清楚了說。」
醫師的臉色倏地變了,兀自斟酌了一會兒,才猶豫著低聲道,「至少五日。」
「三日。」左輕越狹長的眼尾下壓,看向滿頭大汗的醫師,「你們自行商討,若是三日後他還未醒。」
「吞雲閣不留廢物。」
此言一出,醫師的臉色瞬間慘白,垂下頭低聲道,「是。」
左輕越不耐的揮手屏退旁人,偌大的獄宮裡寂靜無聲,如今只鎖了一人。
三年前他歸來便屠盡了獄宮。
無法自控的殺意似乎仍滯留在心中,左輕越走到石床前,眼神含著濃鬱的戾氣。
當初他便是為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卸下心防,想取他性命之人無數,如今險些成功的——
不過只有眼前人罷了。
突然,罪魁禍首陡然抽搐了兩下,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左輕越神色一凝,下意識俯身。
一聲無助又痛苦的嗓音猝不及防的撞入心尖,仇雁歸徒勞的掙扎著。
「少主,少主……」
左輕越的神色驟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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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期盼
他垂眸面無表情的盯著還在胡亂掙扎的刺客,無動於衷的看著仇雁歸痛苦的模樣,直到刺客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看傷口又要撕裂。
他才突然伸出手,將刺客按在石床上,原以為對方會更加掙扎,不曾想動靜竟慢慢小了起來,而後歸順的安靜下來。
就像曾經那樣,乖順無害。
左輕越鬆開手,輕輕撫上胸口,那裡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是他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