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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房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五官的靈敏度跟著放大,她脫了鞋上床從溫舟勍這邊爬到她那邊,掀起被子睡下的窸窸窣窣聲好似無限放大的在靜得過分的臥室裡響起。
商漁鼓跳入雷,聽著腳步聲走到床邊停下,溫舟勍掀開被子躺了過來。
他的手環上她的腰時,商漁確定自己心跳已經到了嗓子眼。
「老溫……」她聲音有些顫的喊他。
「嗯?」溫舟勍應她。
春夜的櫻桃生的不錯,掀開綠葉,被人摘住的瞬間顆粒飽滿起來。
商漁沒忍住唔了聲,觸電般渾身發麻了一下。
「溫舟勍……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
摘櫻桃的手頓了下。
「嗯。」
商漁:「那時候我們好狼狽。」
「但是又好快樂……」
卡朗雪山下的木屋前,商漁養了三十九頭羊。
每天放羊前數一遍,日落時數一遍,確保不會多一隻,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最主要的是確認不會少一隻。
每隻羊上都做了專屬於她的標記。
這天,霧靄沉沉,烏雲低壓,水汽泛濫,一場大雨隨時都要落下。
商漁早早結束了放羊,今天是她的18歲生日,今晚過後,她就是個成年人了。
昨天她和溫舟勍便商量好今天早點結束放牧,道路還不通,兩人去不了鎮上,這裡也做不了蛋糕,但是可以烤一隻小雞吃吃。
只是,商漁在數羊的時候卻發現少了一隻羊。
她坐在大黑上,踩著馬鞍,著急的又數了一遍。
「不用數了,確實少了一隻,是……那個叫豬豬的。」溫舟勍看商漁著急的臉色都不大好了,便說:「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先回小木屋做點吃的,我去返回找找。」
「不行!」商漁不答應,「你腿走路還不方便呢,再說你人生地不熟,怎麼找。」
狼咬了小腿,溫舟勍最近走路才正常,她怎麼放心他一個人去。
商漁咬咬牙,騎著大黑說:「我去,你放心,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揮動馬鞭就走了。
溫舟勍喊她,臉黑成一片,著急去追。
商漁已經騎馬遠去。
大雨很快就落了下來,雨勢很大,打在臉上利刀般生疼。
商漁忙了一天,又連著找了兩個小時的豬豬,此時精疲力盡,臉都跟著發白。
大黑也走不動了,泥土裡他行進困難。
商漁聽著他粗喘的呼吸,只得下馬拉著他往前,一邊大喊:「豬豬!豬豬!」
她的每隻羊有名字,有靈性,聽到她的喊聲能從另一個山頭跑過來。
可是她找了很久,始終沒有聽到羊蹄跑過來的聲音。
她拉著大黑走的很慢,從草原進入森林,依舊沒有看到蹤影。
她放羊的圈子固定,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商漁著急,那不僅僅意味著一頭羊,她的生活來源,更意味著章姝失望的眼神甚至對她的毫無留戀。
她怕聽到她說:「你是個小累贅……」
真的很怕,因此哪怕下著大雨,渾身濕透,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她還是不知疲倦不能放棄的一遍遍喊著:「豬豬!豬豬你在哪!你出來!」
「商漁!」
身後忽然傳來溫舟勍的喊聲,商漁倉皇轉頭,溫舟勍發前流水,擰眉白著臉嚴肅的瞪著她,一邊急喘氣,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怒火,渾身濕透,雨水洗臉似的在他臉上潑來潑去。
他扒拉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向她走過來,狀態糟糕。
可能兩個人同樣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