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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背後&ldo;砰&rdo;的一響,張胖炎一怔,只覺得耳根子颳了一陣六月毒火風,又感覺到熱呼呼的液體順著腮幫子糊淌。就本能地收住腳步,回過頭看,見睡蓮與丁爺扭在一處,丁爺那隻握槍的手被睡蓮雙手死死絞著困住,槍口指地又企圖往上抬,準星移上張胖炎的腦門子又被迫搬開,反正圍著張胖炎的腦門子一會兒晃上,一會兒晃下,一會兒晃左,一會兒晃右。只聽睡蓮別著勁說:&ldo;丁爺你不能往人家背後開黑槍呢!這缺德又差火的事不是你丁爺能做出來的。人家好歹也是一條賤命,捶他一頓打斷他一隻胯子不就一了百了?幹嗎要把他的狗命弄沒?&rdo;丁爺說少奶奶你放開手,我不會打死他,我最多也就是要下他一條腿罷了,這槍法不好才把子彈誤打在他腦殼邊上。吳睡蓮說你逛我?你這槍口就一個勁地往他腦門子上指,要不是我眼明手快把你攔了一下,他的腦袋不就綻開朵大蓮花了?又扭過頭衝著張胖炎叫道,那兒子你還不快跑?還痴站著一眨眼就沒有小命了。然而混裡混氣的張胖炎已經是滿腔怒火,想想自己的一隻耳朵的耳垂已經下了地,那還了得?不顧一切死活就往前衝來,且哭咽著:&ldo;你這個王八養的貨,你敢下老子的耳垂?你也不訪訪老子的行頭,老子就是那好欺的?你這個王八養的貨,你是在虎口裡撥牙呢!你狗膽包天啦!老子跟你……&rdo;&ldo;砰&rdo;!那&ldo;拚&rdo;字還沒出口,第二粒子彈帶著張胖炎的另一隻耳朵的耳垂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張胖炎做了個狗吃屎的動作,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
一九三八年日本人來後,相中張胖炎做偽軍大隊長時,見張胖炎兩隻耳朵湊在一起還湊不齊一隻完整的耳朵的這副模樣,很是驚奇。駐軍司令長官山本壽夫問:&ldo;張胖炎,你的,一隻耳朵的,怎麼的,成了這個樣子的?&rdo;還裝模作樣地看看另一隻耳朵,&ldo;啊,另一隻耳朵的,也是這個樣子的?&rdo;張胖炎咬牙切齒說:&ldo;被周小山的遊擊隊搞了的,我與遊擊隊有不共戴天之仇!&rdo;不過馬來順敲掉他的耳垂時還不是遊擊隊員,不過是個鄉丁罷了。
門樓上又閃出個人兒,左右兩個丫頭扶侍著,古銅色的大褂油淋淋的瓜皮帽,一張馬臉掛著兩綹彎過了頭帖著兩腮的八字須,一對魚泡眼顯得和善也叫人不敢多看一會,天生的殺意在閃著。手握銅杆水煙槍,青煙一綹綹地往上飄,輕言緩語問:&ldo;怎麼回事哪?馬來順?睡蓮兒你怎麼回來了?那個趴地的是什麼人?怎麼還放著血呢!搞出人命來了我怎麼向戴風來所長交待?打槍是哪門子事?槍怎能隨便打?&rdo;然後叭噠叭噠幾口青煙,等著答案。馬來順將長辮子往後一甩說周爺那短命的我不知道叫什麼,只曉得睡蓮少奶奶這幾日失蹤原來是被這個狗雜種拐去了。他害了少奶奶不說,居然還敢張牙舞爪地將少奶奶送回來,還抖威風說他是天不怕地不怕行頭不小,閻王老子見了他都讓三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我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想這屠州山方圓百里之內,還敢有人搞你周爺的粉頭,那還得了?我就想也不用想就把子彈送出去,打算送他到西天去,讓那些渺視你周爺的人看看周爺你的門戶究竟有多高。但被少奶奶這一攔子彈就走了眼,只下了他兩隻耳垂。我還正想再努力結果他的性命這不周爺你就出來了。現在任憑周爺發落。我想今後那戴風來所長過問也不用怕他,他一向不是以消娼滅淫除大奸為他神聖的己任嗎?我們正是響應他的號召敢作敢為呢。他戴風來還能有何狗屁放?馬來順說罷,把槍插進吊在屁股下的槍套裡,恭敬地立在一旁聽候指令。還不時地用眼睛瞟瞟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爹孃老子叫個不停的張胖炎。
周小山使勁地叭噠叭噠幾口水菸袋,讓一口濃煙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