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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努力的去感受了一下,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b等了兩秒沒聽到回答,側身擋住唐果的視線,往她耳朵裡滴了一滴生理鹽水,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唐果沒有看見b的動作,而感官沒有什麼不同,只能老實的回答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沒什麼特別的啊。」
b直起身,關了額上的光,盯著唐果臉上的掌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建議:「你可以報警,唐果,你要有心理準備。不過,一切還是要等你明天把細緻的檢查做了才說的準,畢竟,醫學無定論,而且,我…經驗尚淺…」
b的話說完,唐果已經對自己的情況有了百分之九十的瞭解,經驗尚淺,是任何一個年輕醫生都存在卻又都不喜歡別人給自己定位的一個評論。這兩天的眩暈嘔吐和最初的疼痛,是讓她往壞處想過,可是她並沒有真的試想過有一天她會永遠失去左耳的聽力。
沒有詞彙語言來形容此刻的複雜心情,唐果分不清,做出這個判斷的時候,她的心是委屈還是難過多一點,因為,那個b建議報警處理的打自己的人,是生養了自己並且這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扮演著慈愛角色的父親。
好諷刺啊。
唐果緩緩的站起來,神情落寞。b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嘆息。
唐果側頭,發現安寧沒有再站在最初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出去了,那麼,剛剛b說的那段話,她聽了有多少?
「謝謝。」唐果深吸了一口氣,心鈍鈍的疼痛,她艱難而勉強的對b點了點頭,僵硬的喉嚨發出的音節有些變調。
「沒事兒,」b臉上表情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唐果,隨即看向門口「找你朋友去吧,她剛聽說你的問題,好像情緒不太對…」
唐果點頭,拿出手機撥了安寧的手機。柔和的古箏曲在空蕩蕩的病房走廊裡顯得異常刺耳,唐果走出檢查室,一偏頭便看見站在幾米外的走廊裡安寧,走廊裡關了照明燈,她模糊的影子被兩旁微弱的夜燈發出的橘黃色光芒包裹著微微顫抖。手機鈴聲不曾停歇的從她握著的手機裡傳出來她卻一直保持著低著支著臉的動作,一動不動,彷彿在這空曠而寂靜的環境下變的憂傷的曲調,都只是唐果自己的幻聽。
b站在唐果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了望安寧的方向,輕聲嘆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開了。
唐果步調沉重的走到安寧身邊,伸手去拉安寧的手,試探的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咧了咧嘴笑說「走吧。」
安寧抬起頭,側臉看著唐果,模糊的光影下,她雙瞳裡有淡淡的光暈,潮濕的呼吸改變了她的呼吸音。
唐果有些無措,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安寧,因為她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可她是安寧的依靠,她又怎麼能讓她擔心?
「你都聽到了,對嗎?」唐果偏著頭看著安寧問。
安寧沒有回答她,眼底的水暈變得更加明顯,唐果焦急的搓搓手,不自覺的墊了墊腳尖,她相信如果有人將她這一刻的表情錄下來,會發現她極度不自然的笑比哭還難看。
「其實沒關係的,現在還不能確定,而且,你知道嗎?人的身體特別神奇,有些器官它是生了兩個沒錯,但是其實,很多時候只有一個也能好好生活。就像腎臟,只要有一顆健康的腎臟就能排洩出人體內的髒東西了,耳朵的話,也是同樣的道理,左耳聽不見還有……」
「我沒關係…」
唐果的話沒說完,安寧已經猛的將她抱緊,她一改習慣的將頭放在唐果左肩的動作而是趴在唐果右邊,她擁著唐果,聲音微微發顫「我沒關係…」她喃喃道:「唐果,我真的沒關係,你不用在我面前穿上鎧甲…」
安寧的話如同最鋒利的一把刀,輕易的將唐果在她面前豎起的偽裝劃開,讓她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