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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安寧在的地方,哪怕那並不是她的店,也會與眾不同。那種不同,不是門面上看見的裝飾多麼特別,而是它肯定,能讓自己有一眼就停下腳步的磁場。
唐果把那種磁場,自行定義為---愛。
一路從古城入口往前,唐果記不得自己穿過了幾條巷子又路過了多少客棧,再她又一次從靠裡的巷子繞出來回到江邊的時候,她在靠近巷口的一間低矮的民房門口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蜷著被歲月帶走了精神的身體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面前支著一支爐子,爐子上是一隻大的平底鍋,鍋邊堆著被油炸的金燦燦的土豆塊,鍋中央清亮的菜油裡,有一片大約只有一公分厚巴掌大的白豆腐,豆腐邊沿冒著小小的油泡泡。
唐果把行李箱拖著放到老人身邊的石階邊,自己坐在石階上,指著鍋裡的土豆問「婆婆,這個怎麼賣。」
老人看著她笑,露出空蕩蕩的牙床,臉上的面板鬆弛著帶著歲月的痕跡,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都變成了縫。
她朝唐果擺擺手,指著爐子邊用粉筆寫著歪歪扭扭的漢字的小木板大聲說:「老咯,聽不見咯,土豆五塊!」
唐果被老人臉上的笑容感染,不由的跟著笑,她指著土豆邊大聲說自己要一份,邊掏錢。
老人動作遲緩的往紙盒裡鏟了許多土豆,撒上蔥花和辣椒麵,末了淋上幾滴醋才把紙盒遞給唐果,看她捧著盒子坐在巷口吃,笑的更加滿足「老了,活動不開了,年輕人總嫌棄動作慢,生意不好,難得你要,多給你些。」
唐果捧著盒子,對老人豎起大拇指,她很少吃這些油炸食品,覺得味道都一樣的不好。這鍋邊的土豆,卻讓她想起了童年的味道。已經過世了的外婆,曾經悶的土豆,就是這個味道。
大概很少有人可以聊天。老人見唐果不急著走,便絮絮的講起話來,她語速很慢,湖南話同四川話口音差別並不多,除了個別生僻的客家話她聽不懂,其他的,都能明白。老人講自己離開家外出打工上學的孩子,孫子,最多的,是她多年前已經埋進土裡的老伴兒。
唐果低著眉,只聽,很少言語,老人卻並不在意,或許她並不在唐果有沒有聽進她講的話,她本身需要的,只是一個聽眾而已。
等到盒子裡的土豆都進了肚子,唐果才站起來,對老人揮揮手,說再見。
老人朝她擺著自己枯槁的手掌,對她笑,再次露出沒有一顆牙的牙床。
唐果看著她,五味雜陳。她想有一天自己,也會和老人一樣,一個人坐在家門口,守著一個小攤,她並不是在賣零食,而是在和人分享自己的孤獨。
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唐果嘆息著轉身,還沒抬腳,餘光就瞥見了一方牌匾,牌匾本身並不特別,特別的是上面雕刻著的娟秀小楷,寫著:遇見。
這世上字型相似的人何其多,唐果也並不曾親眼看見過安寧寫字,只是每每去到悅吧,會看見悅吧的牌匾,也看見特飲的廣告牌。她記得,安寧的字,也像這門匾上的等候兩個字一樣,娟秀中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她決定,不管安寧是不是在這裡,她今晚,都住在這裡了。
因為遇見,是那麼美好的一個詞語。
坐在前臺的年輕女子看見有人進門,趕緊站起來招呼。
唐果住店目標明確,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上了二樓。在臨江的房間裡選了比較正中的房間,其實剛上樓時,她看見了另外一間看上去明顯就大很多的房間,因為她在門口看見那裡帶著一個和房間差不多大的露天臨江陽臺。陽臺上擺著一架雙人木鞦韆,巨大的遮陽傘下。還有一套和安寧家後院裡很像的一套竹製桌椅。打掃衛生的阿姨拿著換下的床單從裡面走出來合上門。
她想進去看,卻被帶著看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