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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一根黃瓜“咔嚓”一聲吃了一口。
身後有“咔嚓”的輕響聲傳來,陸鳳台踩碎了地上的落葉,走了過來。
李瑕側頭看了陸鳳台一眼,也沒說話,又咬了一口黃瓜。
“我也不繞彎子了,直說吧。”陸鳳台道:“你找到了那幾個大理人了沒有?”
“沒有。”
陸鳳台道:“我必須儘快找到他們,否則此事或要讓蒙人找到藉口南侵,你可知這半年來蒙人多次挑釁,若非各方忍辱負重,淮右可能早便生靈塗炭了?”
李瑕吃完最後一口黃瓜,伸手入懷,掏出那枚銅牌,在陸鳳台眼前一晃,問道:“想要嗎?”
陸鳳台一愣之後苦笑了一下,卻不伸手去接。
李瑕道:“今天我在街上舉著這個銅牌,大理高氏應該已經看到我了,他們還看到官差把我的同伴捉走。
那麼,你拿走這個銅牌也沒用,因為他們如果看不到我,會以為我也被你捉了,那他們是不敢出來的。”
陸鳳台道:“我聽說你本是一個死囚,是聶仲由把你帶出來,讓你替他做事?”
“對。”
“幫我吧?”陸鳳台道:“你知道我才是對的,幾個高氏餘部根本成不了事。而淮右才是抗蒙的主要戰場。”
他抬手指了指逍遙湖,道:“廬州不僅有這一個湖,南面還有一個大湖,巢湖,巢湖南可截天塹長江,西與大別山形成掎角之勢,東可威脅建康府。
一旦蒙軍拿下廬州,便可在巢湖訓練水師,則長江天塹不再能擋住蒙軍,臨安指日可破!可問題是,眼下淮右這形勢……我敢斷言,一旦開戰,淮右戰場一戰既潰!”
說到這裡,陸鳳台嘆息了一聲,又道:“北面那邊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南下的,我可以告訴你,有人對節使保證會盡力斡旋、延緩蒙軍攻宋,眼下是重要時候,萬不可生亂。”
李瑕道:“這些道理我不懂。”
“但你是聰明人,你知道何事大,何事小。”陸鳳台道:“幫我找到那些大理逃犯,交出去,不過是幾個異族人,卻可緩燃眉之急。”
李瑕沉默著。
陸鳳台道:“我都聽白茂說了,你不像聶仲由那個死腦筋,你懂取捨。你在死牢裡殺了兩個犯人,在長江上殺了水匪,這些我都知道,我很欣賞你。”
他說著,朝天拱了拱手,忽然問道:“你知道餘都帥嗎?”
李瑕搖頭,道:“不知道。”
“餘都帥少時在茶館與人發生口角,不慎失手推對方致死,於是逃到淮左,投在時任淮東制置使的趙相公幕下。正是因為趙相公的一力提拔,他才屢立戰功,之後鎮守蜀地、屢破蒙軍,為大宋在這危難之際撐住半壁江山!
李瑕,你現在的處境不正像餘都帥當年?都是不慎殺人,落難奔走。而我已把你的事蹟告訴節使,他非常賞識你,你若願投淮右軍中,誰知來日不能成為一個為國守土、威震天下的名將?”
陸鳳台說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李瑕,眼神很誠摯,語氣極富感染力。
李瑕想了想,似有些猶疑起來。
陸鳳台再問道:“你可知聶仲由背後的呂太尉是何人?”
“不知。”
“呂文德其人戰功赫赫、為我大宋立下汗馬功勞不假,但如今他日漸跋扈,投靠奸相,貪婪成性。就在這江淮,呂家產業遍地,富可極矣。這等人說西南形勢吃緊,挪用江淮軍餉,把虧空栽到大理國這事上面,能信嗎?安知他不是收了大理義軍的禮物,這才派人相幫,卻罔顧國事。”
李瑕道:“你說的這些離我太遠,我只知道我答應了聶仲由替他辦事,這是承諾。”
“這不是承諾,是他逼迫你的。”陸鳳台道:“我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