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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不用上戰場,她這方將提著的心放下。
不過轉念又想,不要她作為親兵上戰場護主,那要她隨軍做什麼?
她很剛想開口問個明白,可抬頭見張總管面有不耐之色,便也只能將這想法按下。卻在心裡暗暗揣測,可能那主子爺連打仗都要聽她念讀文章下飯?
「對了大總管,您看這……」
這會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事,她就忙從腰間解開香囊,從裡面小心倒出一枚精緻的黑色襟扣,雙手呈遞給他。這些天大總管沒來尋她,她不好冒然找上門來,所以趁今天得了機會,她得趕緊將這燙手山芋還回去。
張總管的目光從她那染了的赧意麵上,轉向那擱在手心裡做工講究的黑色襟扣。複雜的目光定了會後,他難得好氣的開口:「你留著罷。」
說完也不等她說什麼,就揮揮手轉身走了。
其實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可瞧她虔誠的雙手捧著主子爺襟扣的模樣,他就不知為何就破了這例。
大概,是要她將來留個念想罷。
來日去了邊城,若是讓主子爺收做了排遣用,倒也還好些,吃不了多少罪,若是……不過無論哪種用途,最終等大軍回京時,她也只有一種去處,那就是永久的留在苦寒的邊城。
時文修錯愕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而後又滿腹愁緒的看了看手裡還不回去的襟扣,為難了半會,最終也只能暫且將其放回香囊裡。
回到明武堂後,她直接去了馬廄,拉了一匹馬去了南練武場。
時間緊迫,還有一個來月她就要隨主子爺出征了。雖大總管說她不必上戰場,可總歸要行軍的吧?要是馬都騎不好,她如何跟得上隊伍?軍隊紀律嚴明,尤其是行軍打仗的時候,更是令行禁止不容人出錯半分,若她敢拖後腿,會被直接拖出去砍頭罷?
一想至此,她臉都要綠了,牽著大馬往南練武場上去的時候,還暗暗咬牙下了狠心。只要死不了,就往死裡練!
明個他們大比她也不去湊熱鬧了,抓緊一切時間的練騎術。好在南練武場跑馬也足夠了,那也清淨,她在那練習騎馬也不會耽擱旁人。
初十這日,福順樓裡來了個小廝,向掌櫃的遞過去五兩銀錢的同時,也給帶來了時文修的傳話。
「時護衛說她有急事來不了,望掌櫃的見諒。這五兩銀錢是當日您給減免的,時護衛託小的來稍帶給您。」
掌櫃的大失所望,沒接那五兩銀,卻是不死心的問:「就算改日再來也成。」
那小廝搖頭:「時護衛說了,要離開京城好些年,短時間是來不了您這了。」
這話不僅讓掌櫃的嘆氣,也讓大堂裡特意早早過來等著聽劇的眾食客也失望不已,紛紛責怪她不講信用。
小廝忙賠禮道歉,說的確是時護衛有事不能前來。
眾人也不能不依不饒,只能失望嘆氣。
在櫃檯上擱下那五兩銀後,那小廝就離去了。
沒過多會,斜對面的東興樓裡,有下人匆匆到了三樓,小聲稟了福順樓的事。
揮退了下人,寧王端著酒盞立在窗邊,眺望著福順樓的方向。
「還能派人來稍信,看來她應是沒有暴露。」曹興朝看向寧王道。
寧王卻掀唇冷笑了下:「沒聽那小廝說她要出京幾年嗎,若是沒暴露,老七何必這般處置她。」
曹興朝臉色變幻了會,嘆道:「還以為是顆能盤活的棋子,沒成想這麼快也廢了。」
「誰說的。」在曹興朝不解的神色中,寧王晃著琉璃杯中的清酒,似笑非笑:「棋子沒死,就不能叫廢。不到最後一刻,你又怎知她沒翻盤的可能?」
曹興朝若有所思。
寧王亦不在此事上多說,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