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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新華前腳走，王一州後腳到，一屁股坐草地上叫罵：&ot;我操他奶奶的，白讓美國佬賺了一把。&ot;

&ot;簽字啦?&ot;我揮了一桿停下問。他躺成一個大字說：&ot;等一會兒簽。唉!終於搞掂了，多虧你，就是給美國佬這筆錢不舒服。&ot;我嘲笑說：&ot;你像是急著買地下葬老孃一樣，現在人家肯定罵你是白痴，害人家發財。&ot;

&ot;你看我像白痴?&ot;王一州蹦了起來。

&ot;我沒說像，我說是，給人詐了一大筆還沾沾自喜的人，不是白痴你說是什麼?&ot;我望他，他也望我，&ot;你鐵了心跟我和他們對著幹了?不怕你的米粉店永遠開不了張?我現在就去反悔，白痴也知道你是主謀。&ot;

第五章 罵出兩百萬(3)

&ot;你不敢去反悔，別拿我做原因，我不領情的。&ot;我扛起球桿走開。他大笑，&ot;你這傢伙真他媽的古怪。&ot;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意挑撥離間，或許是報復心作怪，可我到底在報復誰?為了盤新華剛才那幾句話?還是孫市長阻撓我開張?

王一州很快回來，拍我的肩說：&ot;明天我叫人準備個辦公室給你!孫副市長和你的兩個朋友，此時一定在商量是把你全烤呢還是拆零來吃。&ot;

&ot;讓他們吃，強過給你們小日本吃好。&ot;我正在想這樣做的最壞後果。他不屑地說：&ot;何苦如此固執?我也是中國人，你幫我&ot;我的手機響聲大作，他說：&ot;來了來了!你是導演你收場，我打球。&ot;他搶過我手中的球桿。

&ot;你到底想幹什麼?&ot;盤新華的聲音很剌耳，可能是他審犯人的腔調，&ot;我拼命講好話，你卻來這一手，弄得孫市長都生我的氣了，勸你你不聽，告訴過你做事要想後果的!你自己是一時痛快了，你想過艷艷嗎?想過你的親朋好友嗎?不是很有骨氣嗎?怎麼去給日本人當狗頭軍師?冤枉我對你像親兄弟一樣，在你心裡還不及一個剛認識的漢奸。&ot;我一直沉默，心裡確實痛快舒暢。

&ot;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話!眼下最要緊的是這事，你聽著，我已經勸洋民放棄一半補償，你叫姓王的馬上簽字，今天付款，再這樣亂搞，哪天我也給你累死。&ot;

我突然找到跟他們作對的理由了，很簡單，只是想不被別人小看而已。

高爾夫球場精巧的小餐廳裡，王一州不問我對方下了多少價，爽快簽字。餐桌旁，他在我耳邊低聲說：&ot;讓你罵句白痴，省下兩百萬美元，歡迎常罵!&ot;我半晌才說：&ot;你、你他媽欠我三鞠躬呢!&ot;他又大笑，弄得孫副市長等莫名其妙。慶賀時，我拿酒杯的手還在抖，&ot;兩百萬美元&ot;塞住了我的耳朵，孫副市長的官方賀詞一句沒聽進。

&ot;今天能喝這杯酒，文老弟居功至偉。&ot;孫市長提起我來，親熱地稱我&ot;老弟&ot;，我回過神聽。&ot;老盤，你有個這麼能幹的朋友，早該介紹我認識了，人才難得啊!讓王總搶了先手。&ot;

&ot;他這種人不用介紹的，遲早會露出水面，只是被王總搶先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ot;盤新華的臉色不大好看。

&ot;冤枉啊!&ot;王一州大聲叫，&ot;他還是閒雲野鶴，我的廟他嫌小，不進也罷了，口口聲聲罵我漢奸。&ot;他做出個滑稽的表情，引得在座的人發笑。

我嘆息道：&ot;我哪裡稱得上閒雲野鶴，頂多是個長舌頭的孤魂野鬼，去到哪都怕把人嚇著，所以一處也不敢去，可是自己做點小本生意，又給勒令關門，看來只好呆在家讓老婆養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