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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漢奸朋友(11)

收銀臺上電話響，李啟明敏捷抓起說：&ot;你好，早一軒。&ot;他把話筒給我，&ot;文哥找你的。&ot;

&ot;文兄嗎?請秘書了?&ot;是王一州。我說：&ot;見你有人開車門，學你的。&ot;他笑道：&ot;那算什麼?你教我的才精彩，今天開個酒會，照你說的，我正式宣佈退出。你這個導演不來太沒意思了。&ot;我說：&ot;有吃有喝，我一定去。&ot;忙了一天，我也想找地方輕鬆。

太陽西落時，林肯車來了，王一州的秘書開車門等我。李啟明湊熱鬧，在車子旁東看西看，嘴裡讚嘆不已。

&ot;想不想進來坐坐?&ot;我得意地問他。他張大嘴巴，&ot;我&ot;我說：&ot;上來吧!帶你去見見世面。&ot;好像這車是我的一樣。他上車後好奇得連煙缸也看，惹得王一州的秘書發笑。

我的主意，王一州當真一步步照做了。接連幾次大額捐款，他那張不像善類的臉，頻頻出現在電視、報刊上，我看得都有點厭煩。今天，走到最後一步了。

酒會的規模相當大，到處站滿背攝像機、照相機的人，而且，還有不少我在電視上才見過的領導。看這架式，王一州真要來個大地震。可能因為是自己的主意，我心裡說不出的興奮。

帶李啟明到餐桌旁，拿碟子吃東西。這小子對餐桌上五顏六色的食品都感興趣，像是要樣樣吃到才心甘。我說：&ot;你別撐著，叫救護車就不好看了。&ot;他才有所收斂。

&ot;快看、快看!文哥，美女、美女，洋妞旁邊那個。&ot;李啟明推我，我正拿第二杯酒。

順他的手看去，心裡一陣痠痛，見他仍在色眯眯，我惱怒地罵道：&ot;你他媽老實點看，那是我老婆。&ot;他把碟子刀叉打落一地，幸好不是瓷器，但響聲引來許多目光。

開始裝修分店時，我忍不住向艷艷投降，跑到學校找她，哪料她已經帶學生封閉軍訓去了，居然在這個場合碰上。

&ot;導演來啦!&ot;王一州叫喚著向我奔來，&ot;今晚的戲怎麼唱，還要他指揮呢!&ot;

&ot;你做壞事，千萬別扯上我。&ot;我突然覺得很不安，這是在和政府作對，至少是跟一個副市長作對。聰明的做法，是不該來這裡露面。我想馬上走，又捨不得那邊的艷艷，再不下功夫，難講不會失去她。

&ot;走!帶你去認識一下你的父母官。&ot;王一州挽我的手。我說：&ot;算了，我寧可在電視上認識，以免影響我心目中的光輝形象。&ot;他大笑：&ot;好吧!那我去應酬一下，你別開溜，聽見嗎?&ot;這傢伙察覺到我的心思了。

我朝艷艷走去，她和帕蒂還有那位女人相的鐘校長在一起。李啟明跟在我身後說：&ot;文哥，你和剛才那人很熟啊?我昨晚在電視上見他捐了一百萬，真厲害!&ot;我沒心情理他。

&ot;文，你好帥，怎麼可以去賣米粉呢?&ot;帕蒂走來和我碰杯。我說：&ot;麥當勞剛起步時，不如我呢!&ot;

&ot;哇!&ot;她驚呼，&ot;你想挑戰麥當勞!&ot;

鍾校長笑道：&ot;文老闆，今晚的食品不會是貴店提供的吧?&ot;那神情很像以前的勞劍，只是我不想說什麼，徑直走到艷艷身前，她扭過臉。我說：&ot;車學得怎樣了?&ot;

&ot;前幾天路考完了。&ot;她聲音很小，還是沒看我。我嘆息一聲，柔聲說：&ot;你拿車去練吧，明天我留在車庫裡。&ot;我把車鑰匙遞給她，她伸出手我馬上緊緊握住，久久不放。她終於看我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