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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姑娘確實很討厭親近,肢體接觸都只有極親密的人才可以做,遑論徒手餵東西。
但可能因為他也有潔癖,也可能因為自己下午等電影的時候,許意菱告訴自己程果說黎嘉洲對自己的感覺是欣賞,很巧的是,自己對他也是欣賞。既然這樣,對方肯定不是有意的,那自己也沒必要斤斤計較。
電影放映十分鐘。
黎嘉洲交疊著指腹,小心看她。
陶思眠喉嚨幾不可查地滾了滾,類似小動物地、慢慢地把那兩粒爆米花用牙齒磨掉,觸感太明晰,以至於她腦子裡都是「噝噝」聲……
兩個人距離很近,各自揣著心跳,一場電影看下來完全不記得內容,只顧著耳根發熱。
直到放映結束出大廳,陶思眠和黎嘉洲才同時鬆一口氣。
緊繃的氣氛終於結束了,不知是誰,心裡又帶上了一絲幾不可查的失落。
電影院樓下有條美食街,陶思眠和黎嘉洲順道吃了個飯。
陶思眠請的,黎嘉洲也沒推,只是默默注意她點菜的喜好和口味,輪到黎嘉洲的時候,他也按照自己的習慣在點,陶思眠沒想記,要怪就怪自己過耳不忘的記憶力。
兩個人難得和平地吃完飯出來,天已經黑透了。
昏昏暗暗的燈光接著樹影,夜風吹得影斑搖搖晃晃。
吃飯的地方在女生宿舍和研究生宿舍中間,陶思眠正想給黎嘉洲道別,黎嘉洲很自然地走上回女生宿舍那條:「天太晚,送送你。」
黎嘉洲在等陶思眠。
陶思眠心尖仿若塌了一角,面上卻不動聲色:「嗯。」
然後,跟上去。
陶思眠一個人看過很多次電影,也走過很多次電影院回女生宿舍這條路。
從前她目不斜視只覺得這條路燈太暗,這廂和黎嘉洲並排走在一起,陶思眠才發覺燈暗的意義。
沿途有很多小情侶,或摟摟抱抱地經過,或靠在樹下接吻。
陶思眠拎著包,黎嘉洲雙手抄兜,兩人有一步沒一步走得閒散。
肩膀近的時候快要貼到一起,遠的時候又能隔上一尺的距離。
兩個人都微微低著頭,儘量不看旁邊的畫面,可越是這樣,那些窸窣曖昧的聲響傳得愈發清晰。
過一個轉角時,星河漫天,細碎的光好似揉染在另一個世界。
黎嘉洲手在褲兜裡動了動,忽然道:「你看星星。」
「我對星座沒研究,」陶思眠中肯,「不過很美。」
「你今天也很美。」黎嘉洲狀似無意。
陶思眠耳尖爬上一縷緋色,嘴還硬著:「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嗎?」
黎嘉洲笑她:「所以我加了個也字啊。」
也的意思不是星河美,你也美。
而是你從前很美,今天也很美。
黎嘉洲嗓音溫緩,像淌過暮色的溪流,陶思眠心坎被浸得濕漉漉的,咬一下唇,沒了聲音。
兩人一直沉默到宿舍樓下。
陶思眠指道:「那我先上去了。」
黎嘉洲沒說話。
陶思眠走幾步。
黎嘉洲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餵。」
陶思眠停下腳步回頭。
黎嘉洲站在路燈下,臉半明半昧地隱在光裡,他嘴角勾著笑,眼裡蓄著讓人淪陷的深邃。
「期末了,你要複習嗎?」問的話卻是正正經經的。
「當然,」陶思眠垂長的眼睫顫了顫,「我又不是學神,我得每天去刷題。」
「我也要寫論文,但早起佔座很煩,你可以給我佔座,我可以給你講題,」黎嘉洲就這樣望著陶思眠,眉目微彎著,「我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