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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那一眼只淡淡覷來,卻似將沈喬整個人從裡到外看個通透。她久久出神,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許久,不知是因緊張還是因驚艷而忘記呼吸的沈喬才猛然回神,用力吸進一口氣,後知後覺發現冷汗已濕了衣襟。她在識海里低聲問:&ldo;前輩……&rdo;語調有些遲疑,&ldo;帝姬是不是,發現什麼了?&rdo;
前輩罕見地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道:&ldo;我不曉得。&rdo;回憶起方才那彷彿落定在自己身上,又彷彿穿過自己,什麼也不曾看的一眼,心底卻隱隱有猜測。那位帝姬紅藍,怕是將什麼都看透了。
沈喬也心神不定,素來心細的她也就沒能發現前輩的反常,一面隨意剪兩下樹枝,一面問前輩:&ldo;我記著,帝姬降生不足百日,怎麼……&rdo;怎麼竟是少女形貌了?
前輩聞此言,收斂了複雜的心情,笑道:&ldo;你拿人族的常識套在鬼族身上麼?各族之中,見風即長這樣的事還少聽了?何況紅藍帝姬來歷如此不凡。&rdo;
這個午間同紅藍的邂逅,只是沈喬無數個平凡日子裡的驚鴻一瞥,那日之後,似美夢乍醒,她再不曾見過那夢中神女一般的帝姬。
沈喬日日拿個大剪子穿梭在花園之中,修剪花木的手藝日趨嫻熟,時間久了自己都快以為自己就是個花匠,還頗有幾分苦中作樂精神地想,要是哪天再回到現代,可以直接辭職拿著存款去開花店了,以她現在伺弄奇花異草的本事,想必財源廣進。
沈喬的工作並不繁雜,鬼王宮裡的靈氣又十足充沛,每天修剪完花木,她就窩進房間,在前輩指導下修煉,因為她念頭通達,悟性又極好,修為一路高歌。
前輩表面上對她嫌棄來嫌棄去,心底卻很是滿意,偶然再提起她未婚夫,連嗤笑都懶得:&ldo;你好好兒一苗子,硬是耽誤許多年。若早些年你就隨本座修行,現在單手能把那破爛未婚夫吊打十個來回。&rdo;
沈喬也不說什麼&ldo;早些年您老人家還昏昏然縮玉珏裡沒意識呢&rdo;的話來掃興,只不厭其煩地糾正:&ldo;前輩,是仇人,不是未婚夫。&rdo;
悠閒的時日,總是過得飛快。
這一日,沈喬方攏好長發,拿了自己的大剪子要出門乾乾活,就看到外面許多人行色匆匆往宮門口去。她攔了一位相熟的宮女,問道:&ldo;大家這是做什麼去?&rdo;
宮女見是沈喬,面上急切的神色不減,伸手把人一撈就往宮門口走,口上解釋道:&ldo;有人來砸場子呢!&rdo;
沈喬驀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宮女繼續說話,言辭之間非但不緊張,反而很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興奮:&ldo;是人族第一宗拂穢宗的首席弟子,說是搶人來了,走走走,咱們去看看!&rdo;
沈喬腦中轟然一聲,心道,&ldo;終於來了&rdo;。有心躲一躲,但宮女想看熱鬧的心情太過急迫,剛才卻是捏訣駕雲而來,此時已然到得宮門前了。
白衣墨發的男子負劍,腰背挺直、霜冷颯然。他盤坐天上雲端,神色漠漠,聲如冰雪:&ldo;交出沈喬。&rdo;
沈喬站在人群中,他似有所感,低頭看來。沈喬不避不讓,冷靜與他對視。
未婚夫看了沈喬一會,起身,緩緩拔出劍,聲音冰冷無情地宣判:&ldo;沈喬,汝當死。&rdo;
沈喬修為隨突飛猛進,到底跟著前輩修行時間尚短,走的又是再正統不過的路子,前輩半點捷徑歪路不肯叫她走,故而比起未婚夫,仍相差甚遠。她心底是半點不怕的,隻身體卻仍被未婚夫的威勢壓得不能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