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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嫂子,你說啥呢?什麼死不死的!”
翠花望著馬二牛和里正淚如雨下,“二牛,里正,齊郎中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還能活幾天啊?
我一個快死的人怕甚?
唯一放心不下的,不過是我苦命的昭昭,她從小到大一日鬆快日子都沒過過。
我只盼著,我死後你們能幫襯著昭昭點,別讓別有用心的人欺負了去!”
翠花說著手指著狗剩道:“走,我跟你去見官,讓縣老爺審審,馬大狗從昨兒下午到現在都見了誰?
是誰害死了他?
是我?
還是城裡的孫爺?
還是跟他一起喝酒的人?”
狗剩眼珠子一瞪,嚷道:“礙著喝酒啥事?他回來時還好好的,走路一點事都沒有。”
馬二牛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揪起狗剩的領子,怒道:“是你跟他一起喝的酒?”
狗剩個頭小,馬二牛人高馬大,一拎把狗剩提溜的腳尖著地。
狗剩掂著腳慌張道:“二牛兄弟,我是恰好碰到的,我不是故意佔你大哥便宜,真不是我攛掇著你大哥的。
二牛兄弟,你放手,嘞著我脖子了。”
馬二牛不放反而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冷哼道:“你去告吧!
讓滿春院的人也去過過堂,不用別人,只那個孫爺就能扒了你的皮!”說完一把將勒的翻白眼的狗剩摔到地上。
齊郎中斜著眼睛看著狗剩道:“馬大狗被發現時窩著脖子,大夥都看見了。
他是摔倒後腦內出血,加摔倒時體位不正窒息而死,所以才臉色青紫。
別說馬大狗腦出血昏迷了,就是你狗剩窩著脖子趴半宿也會死。
啥也不懂就在這瞎叫喚。
誣告可是要反坐的。”
狗剩揉著脖子坐起來,“我誰也沒想告,我就這麼一說。”
眾人又議論起來。
“報官是說著玩的事嗎?”
“狗剩不是東西,自己沒媳婦還不想別人好過。”
“可不,沒他攛掇著,馬大狗沒那麼心眼兒。”
“就馬大狗那個憨種拿他當朋友。”
里正道:“狗剩,報不報官隨你,不過我得囑咐你幾句,如今沒馬大狗了,剩下翠花孤兒寡母的。
你家裡又沒個女人,以後就不要往翠花家來了。”
馬二牛怒視著狗剩,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敢來我嫂子家,我就打斷你的腿!”
狗剩爬起來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嚷:“誰稀罕來,不識好人心的憨貨。”
眾人拽住氣憤的馬二牛,開始商量喪事。
春杏道:“按說鐵柱摔盆,這錢該我們家出,可這兩年年景不好,大夥也知道,我們家除了幾畝青苗啥都沒有,連糧食種子都是借我孃家的。
昨兒那個叫孫爺的,給了齊郎中一筆錢,大哥若不喝酒揮霍,我們家再借點添上也能湊口棺材,如今真是無能為力了。”
馬二牛知道春杏心疼錢,一副棺材一千文,不是小數目,但家裡還不至於拿不出來。
他正猶豫著想開口,就聽翠花道:“買什麼棺材?
活人都快顧不住了,還怎麼顧死人。
我說句不中聽的,馬大狗上不孝爹孃,下不養妻兒,二牛兄弟也沒少吃他的虧,他就是一來老馬家討債的。
他憑啥花我大侄子的錢給他買棺材。
買個席子一卷就完了。”
翠花站不住,氣喘吁吁往地上出溜,有人拿了個蒲團給她。
翠花坐在上頭喘了幾口氣兒繼續道:“我也是馬上要死的人了,葬了馬大狗,過兩個月再喪我,誰家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