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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阮轉眼也忘了小童星的事兒,沖她甜甜一笑,好言安慰她:「你這不也跑過他了嗎,下次南中招保安咱又多了一條優勢——曾經跑贏過南大保安隊長」
許露沒好氣往她腦門上一拍,順手搶過她手上用來擋《世說新語》的小冊子拿去背書,南思阮站在中間也不愁被級長抓到 ,低著頭又泡進魏晉野史的風趣。
校領導的稿子又臭又長,從南中建校以來去清北讀書的名單照著唸了一遍,又從開學測講到人生理想,再從人生理想又繞回一模。
話筒傳遞了幾輪,最終在主持人的介紹下遞給了最後一位發言人。
南思阮沉浸在《世說新語》的野史趣談裡,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瞬的安靜得能聽清雨落在水泥路上的聲音。
許露艱難地背誦著蠶叢及魚鳧,感受到變化疑惑抬頭望主席臺看,頓了半秒擠出一句:「我操,靚仔?」
南思阮正讀到「諸君何為入我褌中」,盯著書笑出兩隻虎牙,聞聲抬頭瞥了一眼被前面的高個兒擋住視線,沒多掙扎繼續去看。
靚仔輕咳了一聲,開嗓時聲線如冬日細雨清冽又低沉。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上午好。」
「我是學生代表,顧向野。」
許露聞言眯起眼又仔細看了臺上靚仔的面容,靠了一聲道:「這不是南中之星?照片印在黃x小狀元扉頁的那個?」
「春光明媚,生機勃勃,滿懷著新的希望我們迎來了在南中最後一個學期」
幾乎是全國開學致辭的模板,臺下也沒幾個認真聽的人,目光集中在講話人的容顏上。
臺上人不帶半點感情地第一句唸完,停頓了半秒,忽的冷笑了一聲。
再出聲時,語調不復剛才的假正經,轉而帶了些懶散痞壞,慢悠悠道。
「這稿子,寫的什麼狗屁。」
臺下靜了片刻,起鬨聲四起,領導如夢初醒,面面相覷互相慫恿對方上臺制止。
狗屁稿子的創作者南思阮同學仍然滿腔激情沉浸在竹林七賢的騷操作中,一旁許露笑得邊擦淚邊扯她衣袖:「阿阮,他罵你的稿子是狗屁。」
南思阮目光讀完了最後一個字,敷衍地嘿嘿一笑:「嗯,他說的對。」
「」
「這稿子呢,」顧向野在臺上漫不經心地揚起自己手上的紙稿,手稍鬆開任春風帶走,「我是不打算唸了。但接下來,我想和大家分享一段話。」
臺下人斂了笑聲,目光又集中落在顧向野身上。主席臺邊榕樹幼芽新出,點點嫩綠隨雨滴落下。少年從褲兜裡翻出一本破舊黃皮本,嗓音伴著春雨渲染著流淌,隨著雨聲低沉入耳。
「我也曾想過,知道了牛頓三定律,圓錐曲線解法,孟德爾法則對我而言算些什麼。」
話語擾醒少女的世界,南思阮愣了片刻,只覺得這話寫出來該有些眼熟。
「我承認是痛苦的——當我不得不執筆寫下迎合考場酸的出水的句子,當我被圓曲和導數折磨的欲|仙|欲|死,當理綜考試鈴響我還有半張卷子空著。我總是會想,這些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算得了什麼。我應該熱愛它們嗎?我應該放下對文學的熱忱強迫自己去接受他們嗎?又或者,我為什麼要學習?為什麼要學會解開這一道道我以後或許再也不會見的題目?」
少年仍在沉聲念著,嗓音好聽的要命。南思阮一雙杏眼瞪大越聽越是填滿不敢置信,手中的《世說新語》啪一聲掉落在地。
許露聽著一拍南思阮後背,驚奇道:「阿阮,這他媽不就是你嗎?也太像了吧——」
「是當我意識到自己到了高三,面臨選擇時,這個問題才豁然開朗。」
南思阮腳步開始挪動,不斷尋找角度以看清檯上人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