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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他的話突然明白了,原來他是把我當成廟裡那個老僧人了,就是我跟著他去拿了蜜蠟墜子的那個老僧人。
他就像眼睛能看見東西似的歪著頭看著面前的油畫,說話的語調裡都帶著笑意。
我聽見他說:“等到我能把她畫得很像的時候,也許要很多年吧,不知道那時候她在哪裡,也許孩子都很大了……最近每天晨起跟著你誦經超度那個孩子,我心裡平靜多了,如果我沒那麼執著的話……你怎麼不說話啊,什麼時候你比我的話還少了?”
他大概終於意識到進來的人不是他認為的那個老僧人了,他疑惑的詢問著,同時緩緩地轉過頭朝我看過來。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的視線早就被淚水弄得一片模糊,我使勁抹了眼睛裡的淚水,卻只敢去看他身後還沒畫完的油畫。
畫面上是一個女人的彩色頭像,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女人的樣子基本可以看出來了。我想,如果老爸現在看見這副畫的話,一定會脫口而出叫出我的名字,因為畫上的女人就是我。
我認得出來,這是我跟著唐嶺去嶽海老家時在海邊拍的那張照片。
不知道一個幾乎完全沒有視力的人是怎麼畫出這張油畫的,我慢慢朝畫畫的人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我看著他的臉,伸手摸了上去。
他被我摸到的那一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的嘴角特別不自然的歪了一下,我聽見他有些結巴的對我說:“你怎麼來了。”
我笑了,還從來沒見他這麼尷尬過呢,那個嘴癌的人原來也有語言蒼白的時候。
他又說:“我……以為再見到你要等到下輩子了,如果真有下輩子的話……對不起,令令,我……”
我把手指移到了他眼睛那裡很小心的摸了一下,他的話頓住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語氣裡透著嘲笑反問他:“不然呢,難道讓一個看不見的人來找我嗎,那樣的話我可能一輩子到了頭都等不到他的,別提什麼下輩子了,我們還是現實點,先弄明白這輩子吧。”
唐嶺嘴角抽了幾下,我看著他的窘迫樣子更加開心起來,也不知道我笑的這麼好看他能不能看見一點,哪怕就一點也好。
“你,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唐嶺似乎在回憶什麼沒把話說完。
我替他把話補全了,“你是說嘴癌對吧,你怎麼知道我這麼說你的!”
唐嶺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又是用沉默回答我。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我什麼都知道,所有他不曾說出口的話我都知道,我的心裡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踏實過。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好像就是一場大夢。
故人離去太多,我跟他也錯了太多……可是不管如何我們還活著,我找到了他,我跟他的人生這才算是剛剛真正開始。
“汪汪!汪汪!”
一陣叫聲引得我回頭去看,領我找到這裡的汪星人不知道怎麼了,正自己一個人在雪夜的院子裡歡快的跑著叫著。
雖然它長得並不像豆豆,可是我覺得它就是豆豆。我要謝謝它,是它領著我幸運的找回了我再乎的人。
番外 譚立旋篇
譚天添十一歲的時候,譚立旋的無期徒刑因為表現良好轉為有期徒刑,他刑滿釋放了。
出獄的那一天正好是秋天,一走出監獄大門就看見等著來接他的人,王曉翠帶著女兒和譚天添來接的他。
這還是譚立旋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子,孩子五官外形長得很像他,眉眼間的神情倒是頗像媽媽的。
想到孩子的媽媽,譚立旋心裡複雜起來。
高中的時候,譚立旋的眼裡只有蔣令令,可是漸漸地他發覺還有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