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陝西第一條對外大動脈,潼西鐵路的事情無果而終,在隨後的三次大會上,全體低調透過了修築支線鐵路的計劃。支線計劃鑽的還是隴秦豫海鐵路借款合同的空子,否則的話,也將面臨潼西鐵路一樣的困境。
原本計劃的採購最終無果,取而代之的是大規模的技術引進,當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和迪卡夫。拉契爾接到致歉電報後,兩人都表示理解,回電表示會加大技術援助的力度,爭取在6月初相關人員到陝,迪卡夫。拉契爾表示自己有可能在7月份訪華,到時一定要來陝西這個神奇的地方訪問。
首先預備修築的是基地急需的西耀路,耀州自古煤產豐富,有史料表明自戰國起就有使用煤炭的記錄,而西耀路的修築目的地直指後世的同官(銅川市)。
就在李儀祉和韓廣琦等人組成的技術隊伍為西耀路的修築而緊張的籌備之時,司南和一幫青幹軍官和民事骨幹,攜帶著郭溪人送來的民事資料,開始了走訪關中各縣的歷程。
對全省各縣民事的暗訪,是司南一直以來的夙願,他想實實在在的打探一下各地土地兼併和糧食生產實際情況,未來還有著更多的磨難等待著自己。
“娘,您喝點飯吧咱家有錢了娘!娘!嗚嗚嗚嗚嗚嗚”17歲的仝鎖子是寶雞縣蔡家坡鎮一戶農家的獨子,蔡家坡鎮的土地90%歸屬兩大地主許大頭和蘇老財,這兩大地主佔據了渭河兩岸最為膏腴的土地,每畝年產小麥可達近400多斤,在這個年代是不折不扣的高產良田。
其餘的10%分佈在大小不等的小地主和自耕農手中,像仝鎖子這樣的家庭在此地何止百戶?仝鎖子家只有2畝山地,旱時大旱、雨時不蓄水,稍不留神還會有垮塌毀掉一年勞作的危險。
由於戰亂和土地兼併,太多的無地者只有向周圍的山地要糧食,於是砍伐樹木、毀林種田的惡性迴圈年復一年。山地養分流失嚴重,往往只能保有一兩季的稍好收成,往後就成了需要日夜精心勞作,卻常常無有產出的劣田,可就是這樣的劣田,並不是每家都能有的。
仝鎖子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佃戶,積蓄了十幾年的工錢,好不容易才買下兩畝山地,卻因為去年夏天暴雨,父親半夜起來在地頭堵漏之時,被泥石流活生生的掩埋。老孃自父親遭難便一病不起,全家一年的收成又化為烏有,家裡一下子又淪為赤貧。
仝鎖子為了給娘治病,槓過大包、打過短工、甚至還瞞著老孃做過罪身。罪身是個很古老的職業,也不知道具體興起於什麼年代,它就是個替人扛罪的活計,比如東家有錢,但子嗣不孝闖了禍,要遭官府的罪責,但東家疼愛子女,就需要西家赤貧的子女替罪挨罰(當然是在西家願意的前提下)。
挨罰的價錢根據罪責的大小不等,普通鞭刑往往只有幾十個銅子的酬勞。執刑的差役可不管你是不是罪身,沒有好處到手的話,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照狠了打,幾鞭子下去就是皮開肉綻。沒點扛頭的罪身,往往就死在刑場,按照約定,罪身死在刑場,東家是一分錢都不用出的,好心點的會用席子將罪身一卷,找個亂墳崗埋了。
後來這個行當漸漸形成了一個職業,各地的叫法也不一,但都是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掙錢的活路。
仝鎖子就替鎮上的小商販扛過罪,被縣裡的差役結結實實的抽過十鞭子,差點沒把他打死,得了50個銅子的酬勞,這些酬勞他全部用來給老孃看病了,可這遠遠不夠,老孃的病一日重過一日。
實在無奈之下,只好將家裡的兩畝山地以2塊錢的價格典了出去,這才換來了急需的糧食和藥錢,可老孃今天卻走了,這兩畝山地可是老孃一在叮囑不能賣掉的。
傷心欲絕的仝鎖子在自家破敗不堪的院子裡嚎啕痛哭,周圍的鄰里也都是赤貧戶,偶爾幾個有了點家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