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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走動走動,這事你怎麼看?”
顧傾歌問的直白。
莫景鴻抿著唇,半晌才開口,“會不會讓你為難?”
顧傾歌聞聲,筆下頓了頓,“我倒是沒有什麼為難的,左不過就是拿父兄曾經的功績和交情,去換兩分臉面罷了。只是,當初你中探花的時候,你曾跟我說過,你想靠著自己拼政績,祖上恩蔭雖好,卻總歸不敵自己一手拼來的榮耀踏實,我擔心你日後恢復了記憶,想著曾經的壯志豪情,會怪我為你走動,損了你的傲骨。”
莫景鴻臉色發僵,他根本說不出來話。
讓他怎麼說?
說讓顧傾歌去為他走動,過往的事他都忘了,壯志豪情,體面臉面、所有骨氣他也都忘了,都不要了?
哪怕他心裡再想,這種話他也說不出口,尤其還是在顧傾歌面前。
可讓他說,讓顧傾歌不要去,他還可以靠自己?
但他現在確實需要人拉一把。
莫景鴻心沉的厲害,他神色僵硬,左右為難,他的眉頭蹙成一團,以至於看著顧傾歌的時候,眉宇間也不免染上了些埋怨。
但凡顧傾歌體貼一點,主動把事情做了,他又何苦這般為難?
別人家的夫人處處體貼,處處為夫君著想,他與顧傾歌十幾年青梅竹馬,卻連這點體貼都得不到——
哪怕顧家大廈傾圮,不復當初,她去走動也未必就能成事。
,!
可她連點態度都沒有嗎?
屋裡安靜,顧傾歌抬眸,剛好將莫景鴻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心不自覺地沉了沉,顧傾歌愈發覺得,自己的試探,大約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可不是好結果,也是結果。
比稀裡糊塗的強。
顧傾歌勾唇,放下了筆,“瞧你臉色沉的,果然,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最不喜官場鑽營的這一套。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虎落平陽,龍陷淺灘,倒也不稀奇,只要機遇一到,逆風翻盤扶搖直上不是難事。你有實力,等等倒也好。”
“我……”
“娘那邊你再勸勸吧,也省得日後被人詬病,說你結黨營私,工於心計,還急功近利,不值當的。”
“嗯。”
半晌,莫景鴻才淡淡地應了一聲,他將所有的心緒都壓了下來,沒有再多言。
顧傾歌拿著單子上前,到莫景鴻身邊,將單子遞給他。
“這是?”
顧傾歌也沒兜圈子,“你出事的這大半年,我在玄清山上的禪光寺,為你點了長明燈,我爹孃、兄長他們的牌位也供在那,長明燈也在那。到了年根了,你也回來了,你陪我一起去趟禪光寺吧。給我爹孃他們添點香油錢,好好的上柱香,順帶著把你的那盞長明燈也下了,你雖失了記憶,可人還好好的,點著不吉利。”
莫景鴻詫異,“傾歌,你肯讓我去看爹孃?”
“去看看吧。”
“那你是原諒我了嗎?傾歌,你原諒我了,不怪我了,是嗎?”
對上莫景鴻的眸子,顧傾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她也懶得跟莫景鴻說謊。
“談不上原諒,只是,日子總歸還是要過的,向前看吧。”
“傾歌……”
“明日我準備東西,後日一早咱們出發,我讓金嬤嬤、周嬤嬤給你準備了身荼白色的袍子,就穿那一身吧,我爹孃:()美人骨,山河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