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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總不肯相信,有一部分人,是不需要婚姻的?」衛清潯道,「我母親那樣的豪門貴婦生涯,一眼望得到頭,無非是爭寵,生子,算計他人或被他人算計,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見趙皚聽得神色黯然,她又展露笑顏,提起桌上酒注子,斟了兩杯薔薇露,將一杯遞至趙皚面前,道:「來,這親相得如此順意,當浮一大白!」
尾聲 琉璃光
塵埃落定,蒖蒖離開臨安之前赴西湖南岸莊文太子欑所祭拜,那日趙皚護送她同往。欑所原為寶林院法堂,蒖蒖本以為此地內外應如其他王者園陵一般廣植松柏,光影幽暗,氣氛肅穆,下了宮車才發現,法堂外園地開闊,其中植有四季花卉,外圍以天然河灣為界,不設圍牆,殿堂背靠鬱鬱青山,面前西湖流光瀲灩,一側小橋外幾疊水瀑,滿園紅葉燦若彤雲,竟是一極絢麗之所在,毫無陰森淒清之感。
從堂中出來迎接她的是楊子誠,見她環顧周圍風景,解釋道:「以前我見莊文太子每日讀書的瞻籙堂周邊僅植修竹,不見一株花卉,說殿下正值華年,居所佈置不宜如此冷清,建議增加一些花卉。殿下說:『瞻籙堂就是用來讀書的,周邊綠植用竹,有點風來疏竹的意趣便好,若遍植花卉,日間都賞花去了,哪有心思看書。我倒是希望將來身後,棲身之所不要以高牆圈起一大片地,並以高大松柏蔽去陽光,使得園中陰暗幽深,令人望而生畏。不如多植花卉,四季奼紫嫣紅,滿園生香,不設圍牆,令遊人可扶老攜幼入園賞春訪秋,其樂融融。如此,我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歡喜的。』如今這欑所風光,倒遂了殿下心意。我自請來此守靈,近日又增植了些名花異卉和楓樹槭樹,所以這番秋景,顏色又豐富許多。」
趙皚聞言問:「楊先生侍奉先帝和官家多年,深受兩代君主器重,就算要做都知,資歷也足夠了,為何拋下大好前程,決意在此清靜度日?」
楊子誠道:「我和程淵那樣的人不同,對名利聲色沒有多大興趣。錢多了徒生煩惱,權重了易生妄念,倒是這樣清靜的日子更讓我覺得安寧舒適。每日種種花,養養草,有人來祭拜莊文太子或者賞花,便與他們說說話,也不至於太寂寞。在這般美景中平靜地度過餘生,難道不好麼?」
蒖蒖與趙皚入廳堂,於莊文太子神坐前祭拜。楊子誠引導著他們在香案前上香、酹茶、奠酒,趙皚將蒖蒖回宮升任司宮令,查明真相,揭穿柳氏、玉氏及程淵陰謀之事說了一遍,請大哥安息。諸事畢,趙皚見蒖蒖一直怔怔地跪於神坐前,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對她道:「你再跟大哥說說話,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待他出去後,蒖蒖取出自帶的青梅酒,斟一盞祭奠太子,又自斟一盞,默默飲下,黯然道:「殿下,我覺得這酒像你,所以跟宋婆婆學著釀了。在寧國府時,每晚都飲,一個人的時候飲得更多,總希望醉了,你會來夢中看我……可是,你為什麼不來呢?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你了,哪怕是在夢中……」
她又斟了幾回酒,一盞盞飲下,不覺間已淚流滿面。殿外秋風掠過簾櫳,襲至她身上,她覺得有些冷,瑟瑟地引身向前,閉著眼伏倒在蒲團前地板上。須臾,有人自後面靠近,將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那衣裳寬大而柔軟,像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輕柔地擁住。她感覺到,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那衣裳正是莊文太子與她歡好之後自衣架上拉來為她遮蓋的大氅。
楊子誠低身看著她,溫言道:「地上寒涼,娘子先起來吧。」
他請她到側面的椅中坐下,又去收拾她佈下的酒器,一壁收一壁說:「梅酒雖甜,飲多了也會醉,淺嘗輒止即可,不宜多飲。」
蒖蒖裹緊那件大氅,問他:「這件衣裳,先生一直收著?」
楊子誠道:「那一夜,莊文太子薨後,我整理房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