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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散發著鮮美的魚香。秋娘端起盛內臟的碗，走至倒廚餘雜物的木桶邊，把內臟倒了，背對蒖蒖擱下碗後，忽然捂著嘴，一陣咳嗽。
蒖蒖見夜深寒冷，怕她因此著涼，忙解下自己公服外罩的涼衫走過去為她披上，秋娘立即推辭，但蒖蒖不容拒絕地為她繫上涼衫，秋娘也就默然接受了。待涼衫穿好，回去看看鍋中湯色，等了等，覺得差不多了，便盛了兩碗，一碗自己先行嘗過，再把另一碗端給蒖蒖。
她處理河豚的整個過程蒖蒖盡收眼底，知道沒有問題，蒖蒖遂端起碗飲了一口，雙目始終緊盯秋娘，觀察她的表情。秋娘見狀，勉強一笑，道：「你放心，不會有毒的。」
蒖蒖擱下湯碗，取出一個小瓷盒推到秋娘面前，直視著她，鎮定地問：「那麼，張國醫為何變成了一具白骨？」
秋娘惻然不語，蒖蒖又道：「我請人從宋婆婆酒樓後院的金燈花花圃下挖出了他的遺骨，為避人耳目，委屈他暫時棲身於木箱中，帶到了臨安。如今他正在大石佛院，等待與你對質。」
秋娘凝視那瓷盒片刻，伸手取來開啟，見裡面有兩根已呈黃黑色的陳年魚骨。
「這是從張國醫右手指骨處找到的，他臨終前緊緊攥著這瓷盒，瓷盒密封甚好，所以裡面的魚骨能儲存至今。」蒖蒖與她說明，再問，「這骨頭是河豚魚骨吧？宋婆婆說你離開寧國府時是春夏之交，那時，正是河豚最毒的時候。」
秋娘依然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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