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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默然,旋即冷笑:「菊安是北大內宮人,老身還活著,要管也是老身管。誰給你的權力,伸手到北大內,插手老身宮人的事?」
「給妾權力的,是當今至尊。」蒖蒖從容答道,「司宮令可管南北大內兩宮宮人,太后不會不知吧?抑或想修改宮規,讓北大內宮人脫離司宮令的管束?」
太后暫時未答,但胸口起伏明顯,怒氣難抑。
「太后想修改宮規,怕是也不能夠。」蒖蒖繼續冷靜道,「畢竟天下人都知,這天下權柄,是在皇帝手中,而非太后手中。」
太后無比驚訝,手指蒖蒖,氣得話都無法連貫說出:「你,你,大膽……」
「官家一向孝敬太后,所以以前不設司宮令之職,而今日任命妾為司宮令,太后睿智,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蒖蒖開誠布公地與太后說明,「上回莊文太子中菌蕈之毒,投毒者是內侍,南大內無內侍失蹤,本該查驗北大內內侍,太后卻堅決不許人追查,硬生生將此事包庇下來,朝廷內外物議喧譁,太后豈會不知?官家尊重太后,只得放棄追究,然而心中難免會有芥蒂。若此類事一再發生,官家未必會繼續容忍,屆時會出現何種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太后怒視蒖蒖,然而也找不到合適言辭反駁。蒖蒖繼續勸道:「其實官家心裡明白,太后與他如今相處和睦,母慈子孝,謀大逆之事,太后根本沒必要去想。然而,恕妾直言,世人都知太后當年曾經扶持過別的宗室子,若慈福宮之人犯下大錯,人們便會臆斷太后與此脫不了幹係,這也是太后堅決不讓人查出慈福宮人錯處的原因。可如今程淵所犯之事非同尋常,涉及莊文太子一案以及此番皇子及太子妃中毒之事,人證物證已有不少了,官家不可能再容忍,必將追查到底。太后如此明智,自然知道現下該做的,是不再庇護有謀大逆嫌疑之人,先行撇清關係。」
太后眼簾微垂,目光不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怒氣也斂去大半,似在思考蒖蒖的話。
蒖蒖知她心意鬆動,又道:「太后這些年來修身養性,對官家及皇子們的慈愛關照官家都記在心裡,無論程淵做了什麼,官家都不會認為是受太后指使,也願意保全太后聲譽,不以涉嫌謀逆的罪名拘捕他,而命妾出面,借調查菊安一案去找他。私自藏匿囚禁先帝宮人,僅此一條便可為他定重罪,將來公諸於眾的很可能也是這個罪名,而不會以錯綜複雜的謀逆罪引人猜疑太后。」
太后凝神思忖,在殿內徐徐踱步,良久不表態。蒖蒖想想,再對她道:「程淵服侍太后多年,太后估計不忍心放棄對他的庇護。然而程淵貌似忠誠,對太后卻未必如表面上那般唯命是從。說起來,他至少已背叛太后兩次。」
「兩次?」太后蹙眉重複道。
「是的。他瞞著太后,私下藏匿菊夫人是一次……」蒖蒖說著,摘下隨身攜帶的銀香囊,開啟露出瓊花種子,送至太后眼前,「接受柳婕妤的瓊花賄賂,此後與其勾結謀逆,是第二次。一個奴僕,裝作對主人唯唯諾諾,暗地裡卻不顧主人喜惡以權謀私,這樣的家奴,留著何用?」
太后閉目,沉吟片刻,終於做了決斷:「你來之前,程淵已離開慈福宮,往適安園去了。」
蒖蒖長揖,謝過太后。將要告退,忽又止步,轉而問太后:「妾還有一疑問,望太后明示。」
太后面無表情地道:「你說。」
蒖蒖問:「太后是否下過教旨,命人追殺菊夫人?」
太后「呵呵」一笑:「這是宮裡流傳多年的謠言。我是很厭惡菊安,那個賤人以為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當年對我沒少做忤逆之事,不過,當年她出宮時我用寥寥數語就刺死了她那顆不安分的心,之後的她,不過是具漂浮於濁世中的身軀,死不死,又有什麼關係?」
蒖蒖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