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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珍樓眾女弟子聽後一壁暗忍笑意,一壁偷眼看蒖蒖是何反應。而蒖蒖聽後不急不惱,只微微一笑:「嗯,我也去看看這女子蹴鞠。」
蒖蒖帶著玉簪及三四名使女、小廝前往臨安。抵達次日便打聽到楊盛霖僱了艘畫舫,邀數位青樓女子蕩舟西湖。蒖蒖與玉簪等人來到西湖邊,欲乘船入湖,但那日天色晴好,西湖遊人如織,船已被租賃殆盡,只剩一艘小畫舫尚停泊在岸邊,船主蹲在船頭打瞌睡,亦不像是靜待客來的樣子。
蒖蒖見那船雖不大,樣式也頗老舊,但尚屬雅潔,便走上前去準備喚醒船家,卻有路人阻止,提醒道:「這船租不得。此前臨安有個名妓與一位秀才相戀,秀才父母不許兩人來往,名妓鴇母也不准她贖身,於是兩人相約泛舟西湖,船游到湖心,他們就擁抱著墜湖而亡……那日他們乘的就是這艘船。從此後這船就沒什麼人敢坐了。」
蒖蒖略一思量,含笑謝過這路人,然而仍徑直喚醒船家,問他租此船一天是何價。
那船家五十餘歲,黝黑瘦小,迷迷糊糊地看看她,無精打采地隨口報價:「二百錢。」
蒖蒖道:「我給你一千錢,你把船租我五天。」
船家立即驚跳起來,萬萬沒料到竟然有人會真租此船,何況不還價,還租五天。喜笑顏開地連連頷首,接受報價,並載蒖蒖等人入湖。
畫舫漾入湖中,於斷橋附近與楊盛霖之舟相逢。楊盛霖正立於舟頭摟著美人觀平湖微瀾,身後另有數名麗人各按管絃,樂音繚繞。
楊盛霖一見蒖蒖頓時笑容凝滯,迅速鬆開美人,旋即展顏狀甚真摯地表達驚喜之情,並盛情相邀,請蒖蒖過船一敘。
蒖蒖亦不推辭,迤迤然過了船去,笑對眾美人道:「諸位姐姐想必便是齊雲社的女校尉了。」
齊雲社是國朝擅長蹴鞠的藝人結集的社團,遍佈各地,尤以臨安為盛。社員依據球技分等級,最高階稱「校尉」。
眾美人聞她此言只尷尬地笑著,不敢作答。楊盛霖搶上前賠笑道:「正是,早晨剛賽完一場,我見她們辛苦,便邀她們來遊遊湖,稍後她們還得回去練球呢。」
「既是剛踢完球,想必球也帶了過來,球在哪呢?」蒖蒖不動聲色地問。
楊盛霖作勢四顧:「咦,剛才還在這裡,怎的不見了……」
「喏,在那。」蒖蒖手指湖面。
楊盛霖沿她所指看去,不料蒖蒖自他背後抬足,驟然將其踹入水中。
落水的楊盛霖撲騰著一邊掙扎一邊喊救命,眾美人大駭,撲至船舷邊圍觀,然而均不知所措,亦未施救。
蒖蒖好整以暇地靜待須臾,才命小廝躍入湖中把楊盛霖拖上船。
船上眾美人愈發不敢動彈。蒖蒖笑著目示楊盛霖道:「這大水魚濕答答地,恐怕擾了諸位姐姐遊湖雅興,不如到我船上去,咱們依舊彈琴唱歌,不負今日這好時光。」
眾美人默不作聲,無人應答。蒖蒖又道:「我自不會慢待諸位姐姐,楊郎給姐姐們多少纏頭,我照著給你們雙倍。」
有人略有動容,但終未出聲。蒖蒖一哂:「三倍。」
當即便有人開口:「姑娘畫舫雅緻,奴家正欲前往欣賞呢。」
其餘美人立刻附和,爭先恐後地各自抱著樂器前往蒖蒖船上。
美人們見蒖蒖對她們始終和顏悅色,亦放下心來,紛紛重奏笙琶。蒖蒖一時興起,取過一面阮,對著萬頃碧波,聞鶯柳浪,開始彈唱《西江月》。
唱的詞她是聽一位偶過適珍樓的客人唱的。那人文士打扮,眉目清和,消瘦俊逸,舉手投足皆從容,唱起曲來語調有種千帆過盡的雲淡風輕。所唱之詞中她特別喜歡這句:「世路如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
她不盡明白此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