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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旋目光停留片刻,轉頭專注看路,雙耳卻仔細收集所有從身側傳來的細微聲響。輕輕淺淺的呼吸,猶帶未散的體溫。
“他隨我到玉成縣時才叫折騰,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夜裡高熱不退。好在有呂大夫出手相助,我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坐在馬車上只能看沿途風景,可這樣的樹林已經連著看了數天,睜眼便是一片蒼翠,的確無聊,班賀難得主動說起這些。
“一直都是由你照顧他,從小如此?”陸旋只聽班賀提過阿毛的父親不知所蹤,從未提起過他的母親。
班賀輕搖頭:“阿毛母親在他三歲時病亡,師兄承受不了喪妻之痛,留下幼子獨自遠行,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寄回。”
陸旋看他一眼:“那,你師父逝世,豈不是……”
班賀往車廂一瞥,聲音放得更輕:“他身在遠方,並不知情,我沒有什麼可言說的。”
為亡者拋下生者,固然是班賀不能認同的,但他亦無權苛責他人,沒有任何律法規定,所有人都只能做出同一種選擇。
他忽地笑起來:“我年幼時便是兩位師兄拉扯大的,不說照顧得多精細,至少無病無災活到了現在。輪到我照顧阿毛,就當是還給師兄了。”
兩位師兄……陸旋辨別著班賀臉上細微的表情,提起師兄們沒有一絲負面情緒。葛容欽找上門時,聽他的說法,分明有個叫孟光盧的投靠了他們,行背叛之事。而孟光盧,正是班賀兩位師兄中的一位。
一直以來,班賀表現得遊刃有餘,將身邊的人照拂在羽翼之下,說是逃亡在外,阿毛卻可以留存那份天真。細究起來,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即便明白這些,自己又能做什麼?陸旋默然注視前方,身側的人離得很近,盤腿曲起的膝蓋稍不留神便會觸碰到,然而,他隱約覺得他們並未真正靠近。
“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的生辰呢。”
班賀忽然傾身靠近,讓陸旋身體一僵,緩了緩,才道:“我是元光四年三月十四生人。”
元光是先帝年號,聽到那個日子,班賀驟然愣神,陸旋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出了問題。很快班賀意識到自己失態,眼神柔軟,面色緩和下來。
“初見你時,我就覺得你年紀不會太大,果然才十九。那時,你應該才過了生辰不久吧。”
所以,他遭逢變故時才十八歲,失去了所有親人,在仇恨與悲痛中,孤零零度過了那個生辰。
班賀笑著問:“既然未滿二十,取字了沒有?”
“沒有。”陸旋道,“鏢局裡都是些武夫,顧不上這些。”
“我給你取個字吧。”班賀說,“按理來說,應當加冠時由長輩為你取字,不過按現在的情形,難找那麼個人去。我長你幾歲,勉強可以充數。”
陸旋定定看著他,雙唇粘在一塊兒,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班賀就當他預設了。
思索片刻,班賀雙眼一亮,輕拍手掌,一手攬起袖子,一手指尖在車轅上划動:“就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