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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朝政隳墮,章奏混淆,不覺光陰瞬息,日月如梭,已到歲末年關,八年正旦,有五色鳳凰自九天之上降於岐山,清鳴相和,聲聞千里,西北遠近諸侯進表西岐稱賀,當有崇伯侯虎報到朝歌,受辛不以為意,曰:“我生不有命在天乎?彼昌何為?”群臣退朝,搖頭嘆息:“王不可諫矣!”
東海流波,萬里鯨濤,波濤之間,一席浮於海面,隨波起伏,幾人坐於席上,面前擺了些猩唇象髓之類,推杯換盞,高談闊論。只聽一名蒼髯道人高聲道:“申公老友,三位掌教老爺齊聚碧遊宮,立下封神榜,卻不知究竟何人可得三位老爺青眼,興周滅商,斬將封神,成那萬世功業也?”言下頗有豔羨之意,對面一名清俊黑衣道人高冠舉酒,微笑不答。旁邊一名白衣文士甚是機靈,見清俊道人如此神色,摺扇輕搖,拈著唇邊幾撇黑鬚,笑道:“凌虛道兄,你怎恁地沒有眼力見兒。申道兄乃元始老爺親傳高足,咱們教主、幾位師兄平日都頗喜歡看重,一身而得兩位教主青睞,除申道兄外,我兩教之中更有何人?這封神大任,除申道兄外,別無其人,不問可知。”清俊道人自己心中亦正是作如此想,見臥龍先生恭維,洋洋自得,假意謙道:“我入門未久,道行淺薄,怎能擔此重寄,臥龍道兄休得取笑。”蒼髯道士聽了臥龍先生所言,恍然大悟,高聲嚷道:“申公老友,休得拿腔作勢,瞞哄我等,老友將來榮膺重任,建不朽功業,卻不可忘記我們幾個老兄弟啊!”臥龍先生也道:“正是,我等都要仰仗申道兄提攜!來,來,來,申道兄,我敬你一杯。”親將清俊道人面前酒杯斟滿,舉杯相邀,那蒼髯道士凌虛子不甘落後,也舉起杯來。三人杯碰一處,道一聲:“幹!”仰脖一飲而盡,相顧大笑。
凌虛子酒酣,拍腿作歌:“鯨吸鰲吞數百杯,玉山誰起復誰頹。醒時兩袂天風吟,一朵紅雲海上來。”臥龍先生持扇半掩面目,雙頰暈紅,醉眼乜斜,翩翩起舞,口中亦唱道:“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九百年。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才騎白鹿過滄海,復跨青牛入洞天。小技等閒聊作戲,無人知我是真仙。”眼波橫過兩人,竟頗有嫵媚之意,凌虛子被他眼色一勾,也站起來,手舞足蹈,踉蹌相對歌舞。清俊道人看著二人,臉有嘲諷之意:你一小小白花蛇兒,伏氣吞煙,未窺堂奧,不成道德,卻也敢胡吹大氣,自稱真仙,那青牛也是你這長蟲騎得的麼?心中暗笑,口內不言,也以金箸擊打面前酒壺,搖頭晃腦,歌嘯相和。
這清俊道人正是申公豹,因凌虛子、臥龍先生兩人在碧遊門下聽講,申公豹亦常往來碧遊,偶遇二人,只說自己就是申公,因機緣湊合,得元始垂青,拜在門下,習得秘法,脫胎換骨,返老還童,那二怪雖然成精年久,終是蠢物,心思單純,見他氣息神情,巫蠱左術與申公無異,不疑有他,依舊把他做老友往來,又因申公豹天賦異稟,又得教主寵溺,幾百年來道行見識已遠出兩人之上,因此上兩人平素就把申公豹巴結得緊,此刻見申公豹有份封神,名垂千秋,更是著意奉承,也不消多說。
三人飲罷多時,俱喝得大醉,冠斜袍綻,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拱手作別,凌虛子兀自口中嘟嚷:“申公老友,你有發達之日,萬不可忘卻兄弟。”申公豹哈哈而笑:“一定,一定,兩位道兄放心!”兩人駕著風霧,往碧遊宮外島去了,申公豹歪歪扭扭,將波上酒席一兜兒籠入袖中,也縱起清風,要回崑崙山去。
天風浩然,申公豹在雲端搖搖擺擺,本擬回崑崙山,不想醉眼朦朧,走岔了路,欲往東方,反轉向北海邊上,將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