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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既也如此說了,且從長計議便了。”天后終是憐愛小兒,不再言語。
“多謝父皇、母后。”帝鴻站起身來,向帝俊、天后一躬身,出殿去了。
“這孩子恁地情多,卻不像你我,恐有妨將來成就。”帝俊、天后目視帝鴻離去背影,微微嘆息。
殷都朝歌,因武乙狂妄射天,被天雷震死,太子文丁惶恐,不敢為父發喪,披髮跣足,穿了粗布麻衣,親往帝廟,長跪請罪,直跪了七日七夜,三尊神像上血淚方才消去,文丁又親自祭告過殷商祖宗七廟,這才敢舉哀發喪,將武乙棺槨葬於歷代王陵,即了天子之位。
殷商宗廟在朝歌城南,距帝廟約有七八里,乃商人禁地之一,除了四時享祭,及君後去世、即位的大典,平時大門緊鎖,絕無人跡。東君從天上下來,落在中庭,院內一片漆黑,唯有殿內各室窗欞間透出些許昏黃的燈光。東君走到殿前,殿門上獸頭猙獰,加了碧遊符咒,鎖得嚴嚴實實,不過怎阻得住東君?但見一派焰焰流光,四處散開,從門縫中鑽了進去,到了殿內,聚攏來,依舊是東君模樣。東君看了看殿中景象,輕輕走進第二室,第二室正中坐著三尊神像,左右兩壁十二盞青銅長明燈燈焰長長飄入穹頂,火光黯淡,昏慘慘的照不真切。
東君靜靜立在室內,遠遠看著三尊神像,臉上神色落寞,終於走近前去,抬起手臂,手指輕輕撫過右首女子面龐:“瑤姬,我來看你了。”幽長寂寞的嘆息彌散開去,室內靜謐的空氣微微振動。“瑤姬,當年我對不起你,但是這次,我要盡力守護我們的骨血、湯兒的骨血,或許這樣,你與湯兒以後就不會怪我了吧?”東君喃喃自語,轉到左邊,手指摩挲過那清俊英挺男子的臉龐:“成湯我兒,為父來了,你還嗔怪為父麼?”轉頭看向中間,中年男子執圭端坐,臉上一如生前,帶著淡淡的、溫厚的笑容。“你雖然生前未得瑤姬之心,死後瑤姬卻終身守你念你,你這一生雖然短促,終究也是值得的吧。”輕輕退開一步,看著三人:“你們如今好了,再不用為後代操心,自在的緊,逍遙的緊,只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幽長寂寞的嘆息在室內久久迴盪,東君身形不知何時已然消失。
是夜,宗廟附近軍民百姓見一道紅光自天而降,繞宗廟三匝,復騰入茫茫夜空,巫陽以龜甲卜筮,也不知所以然,京師內外也並無異常,這事慢慢淡了,不再有人提起。
“徒兒仔細,拿好玉淨瓶,莫失了手。”不二天河從夜天盡頭奔騰流淌而來,發出濛濛白光,耿耿橫過崑崙山坐忘峰玉虛宮前,南極仙翁立在宮前,手拄鹿杖,杖頭上掛了一盞八角琉璃金燈,吩咐白鶴童子。
“徒兒理會得,師父放心。”白鶴童子朗聲回答,手中小心翼翼,捧著琉璃玉淨瓶,瓶壁透明,瓶中水波盪漾,隱隱可見一個小小人兒,眉眼身軀俱已完全。
“時辰已到,我們走吧。”南極仙翁大袖一揮,只是一個跨步,已在天河之上,白鶴童子不敢怠慢,緊緊攥住玉淨瓶,跟上南極仙翁。
水聲汩汩,淡霧繚繞,習習微風自玄冥中來,向無盡處去,這風雖然柔弱,卻彷彿能透入肌骨,融人骨髓,白鶴童子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徒兒小心,這是弱水罡風,等閒消受不得,到我身邊來。”南極仙翁溫和慈藹的聲音傳來,白鶴童子趕上一步,靠在南極仙翁身側。
罡風吹來,兩人衣袂飄飄,隨風而行,億萬星辰遠遠近近,泛著幽幽冷光,懸在空中,不絕掠過身旁。
星光漸稀,宇宙昏蒙,除了足底天河白光依舊,此外已見不到任何光線。不二天河蜿蜒向前,折而向北,水勢漸急,水面漸低,耳邊海潮聲響,白鶴童子低頭看去,見足底黑水滔滔茫茫,不知涯岸,波濤如山,巨浪滾湧,黑蒼蒼的巨大背脊似鯨似龍,時時露出海面,旋又消失在浪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