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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氣氛逐漸凝重,林遇手持酒杯不語。
姜縣令已是滿頭大汗,見林遇還不開口,他心中有了主意。
“林大人,不是下官不想出錢,實在是囊中羞澀。”姜縣令大倒苦水道:“這江匯縣看似風光,可大水一來,首先受災的就是江匯縣。”
“奧。”林遇呵呵笑道:“江南水災多起於江匯縣,可據本官瞭解,江匯有三匯江幫忙洩洪,每年受災是江南最輕的。”
見瞞不住林遇,姜縣令笑呵呵說道:“總是受災的,下官知道林大人一心為公,眼下就有一個好機會。”
“奧。”林遇沉吟道:“什麼好機會?”
“奪花魁。”姜縣令道:“這是花月苑定期舉辦的活動,奪了花魁不但有三十萬兩,還能獨享花魁,是江匯縣的一場盛事。”
林遇握著杯子,心中沉思起來。
再去壓榨姜縣令也弄不出什麼油水,他口中的奪花魁倒是一條路。
“本官有些興趣。”林遇放下酒杯道:“給我講講這奪花魁有什麼流程。”
“林大人。”姜縣令笑眯眯道:“三日後再來花月苑,到時候大人就知道了。”
林遇見姜縣令故意不說,心中對奪花魁更為好奇。
他點頭道:“本官不強迫你,這奪花魁真有三十萬兩?”
“沒錯。”姜縣令拍著胸脯說道:“江匯是三江匯聚之處,往來船舶不斷,這三十萬兩銀子是海上的大船商出的。”
林遇知道海上豪客出手最為闊綽,他點頭道:“本官三日後定來此處。”
“下官祝林大人一舉拔頭籌,抱得美人歸。”
“哈哈,喝酒喝酒。”
兩人又喝了一罈,直到月上柳梢頭,這酒宴才停下。
姜縣令親自送林遇到門口,他挽留道:“大人,要不在花月苑留宿,這裡的姑娘都是調教好的,最擅長伺候人。”
“不必。”林遇擺手道:“三日後,本官還會來的。”
“下官等著。”姜縣令臉上帶著笑容,他目送林遇離開。
老鴇子連忙上前道:“姜大人,今個點哪位姑娘?”
“秦南星呢?”姜縣令眼中帶光,迫不及待想要洩火。
“哎呦,姜大人真不巧。南星姑娘三日後要參加奪花魁,您是知道規矩的,而且姜家公子爺提前打過招呼了。”老鴇子擺手。
姜縣令哼哼一聲,終究不敢和姜家公子叫板。
他道:“真是晦氣,去把桃紅春娘都叫過來,本官要和她們好生交流。”
“是。”
姜縣令尋花問柳之時,林遇的車架往一處偏僻的宅子駛去。
林遇接過護衛遞來的熱毛巾,敷在臉上。
白天被派出去查探情況的護衛,此刻安靜等待著。
半盞茶後,林遇取下毛巾,臉上全無醉意。
“查探的怎麼樣?”林遇問道。
“回總管,白天那些衙役官差把流民都攆走了。”
林遇並不奇怪,所謂上行下效,江南官員欺上瞞下,衙門裡的官差衙役自然陽奉陰違。
“沿街的商鋪呢?”林遇再問。
“大多是姜家的產業。”侍衛道:“大災一起,這些糧米鋪子瘋狂漲價,最高時能賣十兩一石。”
林遇臉上露出怒火,他沉聲道:“國家都被這群蠹蟲給糟蹋了,尋常時候,一石米不過一兩銀子,他們這是要把百姓往死裡逼。”
“總管,那姜家勢大,在商鋪豢養了許多打手武夫。只要有人去縣衙擊鼓鳴冤,這些人就會上門。”
“哼。”林遇揉著眉心道:“江匯縣衙怎麼判的?”
“姜縣令只會和稀泥,苦主去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