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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我真的知道錯了。”
胥姲君也隨之跪於傅相腳下,抓住其衣袍不松:“阿父,孩子真的知道錯了,您便原諒他吧!”
傅相顫顫巍巍地立起身子,得家監們一道攙扶方才能落穩腳跟。他的嗓音乾涸如枯渠,十分沙啞地說道:“慈母敗子,我還未尋你驕縱過錯,竟敢為這孺子說話!晚秋,你又是如何做的阿父!”
胥姲君的夫婿闞晚秋是個入贅上門的賢良文學之士,肚子裡有些文墨卻少了些氣魄。這個家裡向來就沒有他能說話的份,闞吉更從心底瞧不上阿父,如此軟弱沒有威信的人,此時也是半個字都講不出來,只知道垂袖頷首抽搭搭地立在一旁。
胥姲君泣聲說道:“我為人母,難道眼睜睜看著旁人欺辱我兒不成?阿父,醫官說吉兒右手筋脈已斷,再無癒合的可能,好端端的人落了個終身殘疾,我怎能不恨!今日我未能將惡徒抓來,明日我還要去!”
“你當真糊塗!”傅相咳嗽幾聲,喘著粗氣,即便年歲已高可那雙歷經沉浮的眸子洞悉一切,他道,“如此魯莽行事,不怪遭人反攻。你可知射中孺子的那根箭簇是青州箭,但凡事起時你多一分謹慎,也不會任人拿捏至此,你前去鹿鳴行館取鬧,那九思便被挖出賑災金,怎麼就不想想前因後果?家中孺子貪汙受賄,沽名釣譽,傅姲,你怎可長他歪風,助其欺瞞於我!”
闞吉單臂撐地往前爬了爬:“不怪阿母,都是那些官宦之錯!去年青州同行個個巴結與我想要與大父親近,我頭次賑災不懂門道,是他們慫恿我那般做的,一個兩個我都記著名字呢!”
“他們叫你以茅草替換砂石,你便聽了,那你可有與他們共分賑災金?”
闞吉用力搖頭,鼻涕橫撒,還頗為憤然說道:“他們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一兩金!我要把這些錢都給大父留著用!”
“孺子……”傅相猛地一咳,竟唾液含血,丞相長史正欲上前被他揮袖制止,他沉沉說道,“取虎頭金刀來。”
闞吉一聽要請家族鎮寶,頓時嘶喊出聲。
胥姲君慌了,她苦苦哀求著:“阿父,您總說六子一女,就數我最著疼,最讓你有福,兄長們走的走,傷的傷,都沒有人給您添個孫子,吉兒可是您唯一的親外孫子啊,我傅家孫輩唯一的男丁!他就算貪汙了賑災金又如何呢,您總歸有辦法護著他的,我們去求陛下,陛下定會看在您的面上保住吉兒!”
傅相不為所動,而是看著胥姲君問:“那金子可是你替他埋入九思之中?”
“是……”
“東市如九思這般的榻所,有多少實際歸於你名下?”
胥姲君略有頓歇,眨著淚眼不敢隱瞞:“一,一百三十戶。”
“傅姲啊,我就是對你溺愛,才養成了你今日狷急猖狂之性,我說你慈母敗兒,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傅相抬起小女兒的手臂,將她扶起身來,他難掩對女兒的疼愛之情,“你生來喪母,我多想補償些親情於你,陛下更是待你不薄,素來將你當做親妹妹,你此番辜負於我,更是辜負了陛下。”
胥姲君未解深意,但是可以感知到傅相的相護之心。
可闞吉呢……
***
丞相長史取來虎頭金刀,所有仕官及家監屏退一側,相跪於地。
傅相雙手握柄也才能堪堪提起金刀,他凝視虎頭緩緩說道:“這是太上皇贈予我的金刀,那時我剛入仕不久,太上皇賞賜之時說道:願君此生心有猛虎,威武不屈,中正無邪,死而不悔。”
傅相閉眼回憶,頓感沉重:“吾有愧。”
胥姲君這才知曉傅相要如何,她顧不得什麼禮節,起了身去奪傅相的金刀:“阿父難道要殺了吉兒不成!我只有這一個孩子,阿父也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們母子一心為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