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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被帶走,我一直不曾讀完,心中遺憾,又唯恐院長大人知道。後面又寫了些甚麼?你能背給我聽麼?”她開頭還娓娓道來,說到後來口氣卻變得急促,顯是求書若渴。
賽戈萊納笑道:“此事甚易,加布裡埃拉嬤嬤既然教你來照顧我。我這幾日便慢慢背誦給你聽好了。”艾瑟爾驚喜無加,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把床邊的蜜碗端過來道:“你喝你喝。”手裡一顫,碗裡的蜜水灑了出來,黏糊糊地澆了賽戈萊納一臉。她情急之下,扯下頭罩去擦拭,這時賽戈萊納才看到她原來留了一頭褐色長髮,褐亮如油。
此後三日,賽戈萊納靜臥在床,加布裡埃拉嬤嬤偶爾過來檢視一下傷勢,大部分時間都是艾瑟爾陪著他。艾瑟爾一心想聽《神曲》,恨不得日夜都守在床邊,賽戈萊納樂得有人聊天,便一句一句慢慢把《神曲》吟出來。艾瑟爾夙願得償,聽的如痴如醉,幾次感動得雙手捂面哭出來,喃喃世間怎會有如此精妙的詩篇。她怕人發現,不敢抄錄,便隨聽隨背,有時記得不清,還教賽戈萊納倒回去重新背來。花了三天時間,剛剛誦完地獄篇與煉獄篇的一半。
這三日裡,賽戈萊納也曾託艾瑟爾出門偷偷打聽,得知那夜搜捕並無結果,魔手畫師似也逃之夭夭,不知那株四葉三葉草最後落到了誰的手中。艾瑟爾憑著貝居因會的名頭,在城堡內穿梭自如,亦打聽到奧古斯丁被關去了城堡下的水牢,暫無性命之虞。
貝居因會的告喜三聖丸果然藥效顯著,到了第四日,賽戈萊納腰傷已經好了七八分。這一天一大早,就有公爵府上的一輛雙馬四輪大車來到客館門前恭候。加布裡埃拉嬤嬤讓艾瑟爾給賽戈萊納找了托缽僧袍,拿個一頂寬簷風帽戴上,只消低著頭,便沒人能看到他相貌。
有專門的執事迎上去,引著加布裡埃拉嬤嬤、艾瑟爾與賽戈萊納一齊上了馬車,車伕一聲喝叱,馬車便隆隆朝著城堡開去。這一路上城鎮各處彩旗飄飄,喜氣洋洋。貝爾格萊德公爵力抗奧斯曼入侵數十年,深得民心,是以他的壽宴也是舉城同慶,有如收穫祭一般熱鬧。
馬車到了城堡之下,賽戈萊納偷偷掀開窗簾去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眼前好大陣勢,整個護城河邊俱被支起數頂極大的帳篷,儼然如一個集市。這裡招待的都是貝爾格萊德普通市民與附近農民,他們進不得城堡,就在帳篷附近頑耍,小商販、理髮師、藥劑師和若干雜耍藝人嘶聲叫賣,還有趁機賣贖罪券的教士,一時間摩肩接踵,人生鼎沸。公爵府專有人熬了數個大鍋的肉蔻蔬菜濃湯,配著垛好的黑麥麵包,來者都有一份,共祝公爵福壽。還有些人偷偷拿來農傢俬釀的烈酒,就蹲在土坎上且喝且嚼,且看且聽,好不愜意。
遠遠的還有一處平闊處的草地被整平拍實,四周拿木柵欄圈住,不教人進。歐羅巴風俗尚武,尤以騎士為甚,舉凡大小慶典,都要來上一番決鬥方才盡興。等下壽宴結束,少不得會有各地來的貴族騎士在此爭鬥。這些老百姓倒有一大半是為了看這個才來的。
待得馬車進得城堡,城堡內院又是另外一種景象。徽幟百張,家紋林立,半空中還有橫幅招展。內院廣場內有幾十條長桌分列排開,少說也有幾百位賓客,把廣場擺了一個滿滿登登,一百多名僕役流水價般穿梭席間,端上佳餚,撤去餐盤。有十幾條獵犬汪汪緊隨其後,指望能分些殘羹冷炙。四周走廊裡站著聘請來的樂隊,魯特琴,三絃豎琴、風笛、響板一應俱全,奏些引人食慾的輕快小調。這裡坐的多是塞爾維亞及匈牙利各地貴族領主、騎士、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