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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哨聲如此效用,與內力深淺全無關係,純是樂理合榫,因此不能以內力催回。於是她撩起額前黑髮,抬首望去,只見賽戈萊納待在杜蘭德身旁,口噙翠哨,如絲金髮隨山風飄起,一對純淨無比的碧藍雙眸正望著自己,心頭竟然一漾。
那邊廂卡瓦納修士沒有魔音牽制,心無旁騖,逐漸又將劣勢扳了回來。圓桌劍法與馬太福音一攻一守,依然是一個五五對分的局面。
奧斯特豪特沒料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托缽僧如此難纏,好武之心逐漸化作不耐。他揮起細劍用了個“纏”字訣,促嘴唿哨一聲,波蘭四凶得了命令,一起朝杜蘭德撲來。艾比黛拉換了條荊刺長鞭,也加入戰團。
卡瓦納修士極有涵養,此時也遏不住怒氣道:“原來說好單打獨鬥,你們竟說話不算!”奧斯特豪特長笑道:“誓言云雲,無非浮雲而已,堂堂活人,豈能被這些陳腐教條拘束。人生在世,終究是要隨性而為吶。”口吐歪理,手裡攻擊不斷。卡瓦納修士這才想起此人既然綽號是豹王子,自然是狡詐其性。他欲返身去救杜蘭德,怎奈奧斯特豪特細劍纏的緊,加上艾比黛拉也來助陣,自救尚且不暇,遑論救人。
波蘭四凶開始時緩緩而行,旋即突然加速,四人立時分作左、右、上、下四路,高攻上路,瘦攻左路,胖攻右路,侏儒貼地朝著下三路滑來。這一勢極象當年蒙古西征,鋪天蓋地,任敵人再強,兩手總難敵這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有多少前來討伐這四凶的英雄豪傑,都死於這招手上。縱使杜蘭德十成狀態,亦難逃一劫。
杜蘭德從懷中抄出一本灰皮古書,衝身側深崖一揚,厲聲道:“你們再靠近半步,我便將《箴言》丟將下去!”奧斯特豪特見狀,連忙喝止四凶,原本動如脫兔的四凶說停即停,靜如處子——他們四人確是處子,只因降生時便是天閹。卡瓦納修士趁機退回到杜蘭德身前,他們三人皆立在崖邊,背後深澗,身前六名敵人呈半圓狀圍住。布郎帕德躺在地上,心中著急卻無能為力,嘴中只是英狗、英狗,怒罵不休。
奧斯特豪特聽的厭惡,飛起一腳,踢中他咽喉金牛宮啞穴,布郎帕德頓覺血液倒轉,喉嚨荷荷只是說不出話來。奧斯特豪特轉來對杜蘭德道:“此書一丟,我們固然是得不到,爵爺你的使命亦難完成,一世名聲豈不是付之東流。”杜蘭德道:“個人私望,何足掛齒。”奧斯特豪特又道:“縱然爵爺不關心自己,難道也不想想法蘭西國運麼?全繫於一書之上吶!”杜蘭德冷笑道:“倘若讓你們英格蘭人得了《箴言》,我們法蘭西還有甚麼國運可言!”
他將那書又遞遠數寸,道:“卡瓦納修士,你我萍水相逢,此事本與你無關。我主僕二人已決意與此書同歸於盡,你快快走罷。”卡瓦納修士取下胸前的十字架,微一用力,頓時化為齏粉,隨風飄散,朗聲道:“昔日聖子奉獻一身血肉,以償人類之罪,何等英偉!我雖不才,也願效先賢聖行!倘若棄友獨活,我如何有顏面去見天主。”
奧斯特豪特捏捏鬍鬚,假意讚道:“兩位急公好義,本王子是十分敬佩的。這位修士,你不妨聽了爵爺相勸,儘可離去,本王子不會阻攔,誰願多樹敵手呢。”卡瓦納修士正欲分辨,杜蘭德道:“修士,這孩子託孤於你了!”說完把賽戈萊納推入卡瓦納懷中。
杜蘭德知道,惟有這個辦法,方能說服卡瓦納修士離去。他縱然是不願,也需顧及那少年生死。
奧斯特豪特知道這人武功絕強不在自己之下,又懷疑他是馬太福音的正宗傳人,怕不與教廷干係重大,於是樂見少去一個勁敵,也不加阻攔。卡瓦納修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