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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臨安的訊息還是阻塞不通啊。”他假笑道,“當朝聖上已然病重不治,為避免朝廷動盪不安,人心惶惶,才使人扮作本尊,假稱離京微服私訪。”
“高相已和太后宗親決議,一月之後放出皇帝在宮中崩卒的訊息,冊立襁褓中的旭親王長孫為帝。”
此言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塊,霎時振盪起無數水波。
他也不顧隨從和親衛驚疑不定的眼神,探身向前,篤通道:
“屆時一朝天子一朝臣,再尊貴的親王,也可成為金籠中嬌啼的雀鳥……豈不使殿下稱心如意?”
—
是夜更深。
北風席捲寒雲,王府中的梅花搖落一地。
蕭元徵在夜裡接到從臨安加急傳來的密報,劉進忠替他點燈時無意瞥到一眼,只看到滿紙觸目驚心之言,頓時屏息失語,低頭退到了屏風後。
皇帝閱讀的速度很快,幾乎一目十行,草草讀完了信紙上的內容,寂靜半晌之後,才冷笑了一聲。
他披衣起身,推開房門,畢螭已經穿甲攜刀,迎立在門前,見到他跪地行禮:“聖上。”
蕭元徵的目光掠過他,看向庭院裡靜默佇立的大批玄甲兵士,沉聲問:“高氏有多少叛黨?”
從他說出“高氏”,而非“丞相”或者“舅父”二字起,畢螭就瞭然他做出的選擇,毫不猶豫答:“高氏苦心經營已久,拉攏了與之有姻親的代國公、衡國公府,以及旭王、鄴王一眾宗親。應當不日就會有動作。”
蕭元徵聽了這一連串的名字,面上流露出譏諷:“還真是齊全。”
幾個國公向來連枝同氣,早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沒什麼可說的。
旭親王是先帝的兄弟,這麼多年一直裝得安分守己,慈愛寬和,他繼位以後更是一年幾次地來皇宮裡表忠心。如今有一躍登天的誘餌在面前擺著,立刻迫不及待脫了一層人皮,為高氏衝鋒陷陣在前了。
宗室如何,並不在畢螭的評價範圍內。
他如一柄不知疲倦,也不會自主思考的刀刃,垂首請示道:“衛隊已經整合完畢,隨時可護送聖上返京。”
今夜沒有雨雪,夜幕上高懸著一輪孤月。
蕭元徵沒有立即答覆。
他負手立在臺階上,看了一會兒邊塞的月色,忽然無原由地想起,他登基後第二日,在蓬萊殿賜宴群臣,歡飲達旦。宴至中途,高逢在宮中替他接待賓客,而他帶了畢螭出來,送蕭元景北上戍邊,所見也是這樣的夜景。
才過去三年的工夫,物是人非不知多少變化,唯有明月孤寂如初。
蕭元徵的神色冷下來,下令道:“今晚啟程。”
畢螭面容一凜:“是!”
……
王府很快被火光照亮,訓練有素的兵士手持火把在府中列隊穿行。
由於先前早就有過準備,眾人集結的速度不算太慢,蕭元徵穿戴整齊出門時,府外已經停滿了出行的車馬和護衛,遠遠望去,如一條蟄伏在夜色裡的長龍,只見首不見尾。
天光尚未大亮,蕭元景此刻還在休息,蕭元徵沒讓人驚動他,打算帶著護衛離開。車帷即將落下時,他的視線掠過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