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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赴宴的達官顯貴不少,熙熙攘攘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湧去,頗顯不情願者有之、面帶疲意者有之、興致盎然者有之、紅光滿面者有之,多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寒暄,談老爺與談夫人亦不例外,被人拉著正說笑,議兩句政事,又聊兩句家事。
談秦二人則稍落後了他們半步,混在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走著。
……想他轉生一遭,經歷了異事樁樁,現在竟連皇宮都能有幸一遊,還真是沒白來這人世一趟。秦念久向來心大的,半點提不起緊張的情緒來,只顧著東張西望地打量宮中景象了,「到底是皇城哎,燈燭跟不要錢似地點——就不怕走水麼?」
方才見宮外街道上已是紅燈盞盞高懸了,不想這宮中還尤甚,滿滿燈燭映得整座皇城明亮猶如白晝,燃燭的淡淡焦糊氣味與越加馥郁襲人的香氣摻雜在一塊兒,直擾得人鼻尖發癢。
談風月手中沒了銀扇,無法扇風祛味,只能輕皺著眉頭硬忍下了,語氣不善道:「烏煙瘴氣。」
燃了這麼多的燈燭,飄散的青煙肯定少不了,縷縷如雲如絮般飄散在空中,被火光照得明滅。如此煙燻火燎的,襯得皇城不像皇城,反像是一座怪異的廟宇,又有身著官服的貴人們在其中緩步而行,景象當真奇異。
秦念久內裡實為陰魂,沐浴在這滿宮香火煙氣中不但沒覺著不適,反倒如魚得水的,還挺樂在其中,悶笑著調侃談風月,「嘖嘖,老祖在青遠待了月餘,怎麼別的沒學去,光把宮不妄那嬌慣的脾性給學來了?」
談風月專注閉氣,懶得出聲駁他,只涼涼一哼,又聽他疑惑地悄聲道:「那倆小葉子人呢,怎麼還沒見著?」
秦念久邊說著,邊拿眼睛偷掃過路旁的各個侍衛,「……他們到底混進來了沒有啊?」
宮中戒備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卻個個侍衛都無比面生,找不見那兩個小葉子的身影。
充斥鼻間香味愈發濃重了,談風月全沒在意小葉子的事,只以袖輕掩住了口鼻,望向近處一座雄偉的大殿,「先入座再看吧。」
眼前的大殿說是專作宴會賓客之用,內裡裝飾果然極盡華美奢靡,能鑲金的地方絕不鉚銀,能飾以寶石的地方旁還要多嵌上一圈珍珠,粗可由二人合抱的大柱上雕龍棲鳳,四面高牆上精繪有鋪廣開來的萬裡江山圖,被各樣珠寶映襯得熠熠生輝,好不奪目。
置身於這樣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那濃鬱的香氣似乎也變得能忍受了不少。
「如此氣派,」沒見過世面的秦念久看得讚嘆連連,「果真是富貴王朝——」
談風月拉他在談老爺的指示下落了座,適時涼涼潑他冷水,「路有凍死骨。」
「……」秦念久正感慨的話音一噎,瞥著他碎碎誹道:「橫豎凍不死私開銀礦的老祖你……」
香味過濃,聞慣了反倒覺不出味道了,談風月神情輕鬆許多,恬不知恥道:「各憑本事罷了。」
呵,說得端是冠冕堂皇……秦念久白他一眼,正欲再與他拌上幾句嘴,忽聽得大殿中原本嘈雜的人聲鼎沸了起來,轉頭望去,緣是太子入了席。
太子現身,免去了眾人行禮,便許多大臣顯貴急著上去與他攀談。秦念久遠遠看著紀濯然恃著張笑面應付著各位大臣,又看了看在他身側坐立難安,努力裝作自己是個透明人的傅斷水,小聲與談風月笑道:「你看那傅斷水強忍不耐的樣子……真是,何苦受罪。」
談風月便隨他的目光望向了傅斷水,果然見他薄唇緊抿、面色如冰,不禁語帶風涼道:「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秦念久與傅斷水其人無甚過節,只單純樂見宗門人難堪,悶悶暗笑幾聲,「這夜宴都還未開始呢,他就已是這副神態了,待會酒肉上來……」
話音未落,只聽滿殿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