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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這咒痕,說難也不難,就是麻煩了些。一道咒痕由十句咒文組成,每句咒文中夾著一半陰咒與一半陽咒,陽咒上正寫效用,陰咒上逆寫效用,陰陽間隔交織,需要逐字去分辨認清,而後以靈力逆解陽咒,正解陰咒,即可將其解除。
秦念久專注地垂著頭,彷彿孩童學字般認真地逐字辨認過去,包覆著怨煞之氣的靈力從指尖緩緩流出,小心翼翼地描附在那或正或逆的咒文之上,熒藍純淨的靈光隨筆畫點點遊走,將原本的咒文逐句侵蝕消解。
身前這正費心解咒的陰魂幾乎是靠在了自己懷裡,談風月執著他的手腕,只消將眼睛微微一垂,視線稍稍往下挪個幾寸,便能看見他裸露在衣領外的光潔脖頸——他確實垂了眼,也確實將視線往下挪了幾寸。這陰魂還陽至今已很有段時日了,容貌與身量皆變化不小,就連膚色都愈白了幾分,讓人稍一留神看他,便很難再挪開眼去。
只是談風月此刻定定盯著他的頸間,卻不是因為看得痴了,而是……這陰魂的頸側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極不明顯的淡紅印記?
那道印記極其淺淡,似是從面板中映透出來的一般,看不大分明,又極細極窄,兩端收尖,像是一道劍傷橫在他頸側。
這是……胎記?溶洞內光線不足,談風月微皺了皺眉,想再仔細看看那道印記,可身前的陰魂卻隨著解咒的動作輕晃了晃,扭過了頭去,脖子恰好遮在了一片陰影裡。
「逆、逆、正、逆……」咒痕上字字交雜,秦念久認得眼睛都要花了,邊解邊自我提醒般念出了聲,「要改成正、正、逆、正……」
……這是在叨叨什麼呢?談風月將視線挪至了那咒痕之上,一邊聽他碎念一邊看他動作,不多時便摸清了規律,又漸漸看出了門道,不由得一時無語,「你……」
他剛吐出一個字音,秦念久正巧解完了最後一筆,喜不自勝地一收手,邀功似地扭頭看他,「大功告成!」
「……」談風月默然無話地迅速抽回了自己靈力,扶這陰魂站好,「……嗯。」
被靈力生灼了幾刻鐘,終於得了解脫,秦念久嘶嘶地輕抽著氣,雖痛猶榮地揉著左手,滿載欣慰地看著原本浮著淡淡幽藍靈光的咒痕逐漸黯淡了顏色,點滴失去效力,再看談風月,卻是一副面色有異的樣子,不禁奇怪地問他,「怎麼,有哪裡不對麼?」
談風月眼中又一次浮現出了那種看傻子似的目光,嘴角輕抽地道:「……這咒痕的解法如此簡單,天尊為何不直接告訴我該如何動作,讓我來解就好?」
秦念久:「……」
合著他是白痛了幾刻鐘唄。秦念久一拍腦門,暗恨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茬,輕嘖了一聲,「白吃一場虧……」
他白白給這陰魂當了幾刻鐘的人肉靠墊,怎麼就不虧了?談風月略一挑眉,正欲駁他,一記以靈力凝結而成的狠辣罡風乍然直衝他們二人奇襲而來,猶如鋼刀切豆腐般輕易地割裂了他們原先所站著的地面。
是秦念久先反應了過來,拉這老祖閃至了一旁,才險險沒被那罡風擊中,只被割去了一塊衣角。訝然抬眼望去,一道紅影站在不遠處的洞口邊,似已怒急,還沒等他開口,便又是一道罡風不由分說地猛襲而至。
宮不妄酒醉未醒,突地感應到自己設下的靈陣處有異動,強撐著昏沉的宿醉感急速趕來——竟又是這二人在挑事!
快被憤怒燒穿了心智,盛怒之下,宮不妄雙眼猩紅,逐步朝他們走來,恨聲道:「我好心留你們住下,好生待你們吃喝——」
她狠狠一揚手,百餘道靈力霎時萃聚成釘,細密如雨般毫不留情地向那二人刺去,「——你們卻毀我靈陣?!」
他們不過是解了禁制,並未損傷那靈陣分毫,奈何宮不妄一絲辯解的機會都未留給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