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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則依舊如少年時,穿梭於一個又一個社團中大放光彩。無論何時何地,都充分扮演著星光熠熠的主要角色,在臉書上的粉絲成倍增長,享受著滿配風雲人物待遇。
唯有傍晚到家,窩在沙發上打會兒x-box等吃飯的間隙,蔣成看起來才像是那年紀的半大少年,帶著抹不去的稚氣。
「話說,舒沅,週末要不要去迪士尼?」
她忙於熬煮湯羹,聽他冷不防在外頭一問,險些燙傷手指。
好在湯碗沒被撞翻。她一邊捏著耳垂不住嘶氣,一邊又連忙應聲:「好啊。」
「但怎麼突然想起去迪士尼?你最近跟dr古的專案不是很忙。」
「上次正好看見anna發的臉書,你點讚了。」
「……誒?」
「你很少點讚別人的吧。想去幹嘛不說,幫我省錢啊?」
他窩在沙發裡,伸了個大大懶腰,略長的頭髮時而遮了眼簾,被他孩子氣地呼一聲吹開。
「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
蔣成總是這樣的。
哪怕待她並不算面面俱到,有冷臉的時候,也有勒令她暫時對這段婚姻守口如瓶的時候,和她保持距離的時候,可他從不是不好,從不曾仗著這段婚姻裡他擁有所有主動權便肆意大提要求。
她在日漸積累的相處中逐漸悟到這道理,因點點不漏痕跡的照顧而感動。
於是某次事後夜裡,小小蜷縮成一團靠在他懷裡,她終於鼓起勇氣,在心底千百次排練後問出那句:「不如我們要個孩子吧,蔣成?」
蔣成那時還沒養成摟著她睡的習慣。
即便如此,聽到這話時瞬間僵直的背脊也分外明顯,她察覺到他的意外和悚然。
遲疑良久,他回答說:「我們才多大?生個孩子也沒心思帶。」
「我會帶他。」
「你身體不好。」
「可是……」
「舒沅,現在想這些事還太早了。」
他每每話說到這份上,就是不容置喙了。
舒沅瞭解他的脾氣,遂之後幾年也沒有再提,就那樣平靜無波地度過了在香港修學的四年。
只是真說起來,其實後來偶爾還是會遺憾,畢竟,她確實曾真的、極熱切的期盼過那孩子的到來。
不是不知道生育是痛苦的,對她甚至是危險的,對青春的折損亦是顯而易見的,但她那時的要求不過是安全感和家庭的歸屬感——如果那個孩子在那時到來,她會確信蔣成在一開始就曾抱好和她白頭終老的念頭,這就夠了。
當然。
很多年後,在她讀了許多書,見了許多人與事過後,也確實發現自己彼時那些幼稚的想法可笑極了。
事實早無數次向人們證明,一對不夠相愛的夫妻,哪怕有再多孩子又怎樣呢?
不過是讓未來再多許多不快樂的怨侶,多少孩子用一生痊癒童年,或多或少,都來自於被迫肩負家庭的紐帶作用。
她自覺還無法成為一個成熟的,合格的母親,也無比慶幸當年沒能成功用一個孩子捆綁住蔣成也捆綁住自己,成為整天垂淚的怨婦。
這件事,或許還要歸功於蔣成的理智,在這點上她是感謝他的。包括後來很多次,在回到蔣氏、他們都各自成長後,蔣成依然在她動搖時,許多次教她不要輕易決定孕育一個新生命,她事後都十足感激。因為這些決定,讓她在這個家裡能夠無所牽掛,僅僅用「愛或不愛」來衡量是否離開。
然而,蔣成這天卻突然向她提出:「阿沅,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他是如此獨斷專行。
那又怎麼解釋,這麼多年來不斷搪塞她的藉口?明明她的身體早在三年前就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