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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李裕看她。
溫印垂眸，&ldo;趙國公，在大理寺自縊了……&rdo;
李裕僵住。
溫印聲音越發低沉，&ldo;原本清風臺讓趙暖獻舞一事，我真想過以婁長空的名義，拿那處鐵礦換，但沒想到李坦那麼瘋，全然來不及準備，就讓趙暖去了清風臺，去清風臺前，還讓趙暖見趙國公。後來趙暖被蒼月太子要走，趙國公爺也在大理寺自縊了，今日安潤告訴我，國公府在辦喪事……&rdo;
李裕臉色忽然黯沉下去，&ldo;他還是逼死了趙國公，趙國公早前怎麼對他的……&rdo;
良久，李裕沒說話了。
溫印看他，&ldo;李裕。&rdo;
李裕壓抑道，&ldo;我知道，不止趙國公，可能還會死很多人，趙國公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李坦連趙國公都逼死了，對旁人也不會手軟……&rdo;
李裕轉眸，&ldo;那趙暖怎麼辦？&rdo;
溫印搖頭，懊惱道，&ldo;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外祖母知曉了會怎樣……&rdo;
李裕見她仰首靠在牆上，他很少見溫印這樣。
他印象中的溫印，永遠不慌不忙，遇事也沉穩冷靜，泰然自若，和眼下不同……
李裕輕聲道，&ldo;阿茵，其實，我見過柏靳。&rdo;
溫印果真看他。
李裕如實道，&ldo;我知曉這麼說不對，但國公府已經如此，沒有兩全之策。明知趙國公在大理寺牢獄，李坦讓趙國公的孫女去清風臺獻舞，這種時候還能應邀去清風臺的這些世家子弟裡，能有幾個好人？一個都沒有。&rdo;
溫印怔住。
李裕繼續道，&ldo;去的人都同李坦一樣，一丘之貉，也都藏了齷齪心思，我見過柏靳，無論怎樣，同李坦比，柏靳是君子，更不用說清風臺那些做分一杯羹的世家子弟；但即便沒有那些世家子弟，趙國公一死，趙家一定被抄家流放，趙暖不是被李坦拘在東宮，就是流放，流放途中什麼事都有……&rdo;
溫印僵住，不出聲了。
李裕也沒再繼續，而是輕聲道，&ldo;阿茵，去洗漱吧，早些睡。&rdo;
溫印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溫印下了床榻，徑直往耳房去，很快，李裕就聽到耳房中的水聲傳來。
他知曉溫印一定會呆很久。
李裕也沒動彈，溫印下了床榻，他就一直靠著牆邊坐著，仰首空望著。
心底難受，震驚，後怕，惱意還有各種複雜的情緒參雜在一處，最後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不是她。
想到如果在殿中，永安侯不是沉住了氣，在李坦以父皇名義賜婚給他和溫印的時候，永安侯大鬧一場，興許清風臺上的人會是溫印。
而後無論是李坦，還是那些世家子弟，對怎麼對溫印……
李裕心底似鈍器劃過。
在李裕心底說不出的後怕和慶幸裡，又帶著眼下的無能為力和惱意！
李裕指尖攥緊。
等溫印洗漱完折回，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耳房出來前，溫印就已經換了入睡的衣裳，也在銅鏡前擦乾了頭髮。
她早前心情是很糟，但沐浴之後緩和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