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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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板上，盆子底兒竟然光潔的如洗過一般。
這兩個嫂子望著茂林豔羨妒忌，說道：
“這麼大的力氣，夜晚誰受得了！”
“蘇婷妹子，他夜晚沒有難為你吧！”
“難為了你，俺今兒給你出氣！”
“沒個正經！你們狗嘴裡吐不出金豆子！”蘇婷紅著臉罵這兩個嫂子。
屋裡雖說有大有小都的女人，就茂林一個男人，所有話就放肆了。一個嫂子說：“蘇婷，他晚上讓你睡不？”蘇婷手正在案板上揉麵，就用胳膊肘子搗一下打趣她的嫂子。
另一個嫂子又問：“他那麼大的勁兒，一晚上折磨你幾回？”
蘇婷騰開面手，擰了一下這個嫂子的鼻子，面粘在這個嫂子的臉上，活像戲劇舞臺上的小白臉。
娘和嬸子在一邊滿意地笑著，只用耳朵不能用嘴，因為她們得保持長輩的自尊。
茂林始終裝傻，低著頭只顧幹活兒，給妻妹蘇紅用槓子在另一張案板上壓面，一人抓著槓子一頭，只埋頭幹活兒，面被壓成片再捲住再壓成片在卷。他們有節奏地用力彎腰彎腰用力，一言不發。
這時候，蘇紅忽然停下手中的槓子，她好奇地問道：“你們剛才都笑啥？啥一晚上幾回？”
這話沒有人能接茬。蘇紅又拉著姐的胳膊詢問，姐紅著臉無從回答。蘇婷娘終於開口道：“走，那屋去，小孩子家的，沒你事兒！”
這時候，門外車響，蘇婷爹回來了……不用說這是向家裡來送單位裡分的年貨了，好歹是一個局長，過年弄點兒福利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不收受賄賂不營私舞弊就是個好官。這年頭兒，清廉得一塊錢不沾的官，只能坐在臺下看戲中的情節。
幫著孃家蒸好了饅頭，見蘇婷還給妹妹在屋裡纏著磨機。蘇婷娘就嚷道：“走吧！天快黑了，回你們家吧！晚上沒有月色，天又冷。”
“娘！俺今兒不回去了！”蘇婷假意說。
“別死乞白賴了，趕快給俺走！”娘掂著籃子已經出來屋門，茂林搶步向前，接過丈母手中的籃子，籃子一上手，他覺得籃子給來時一樣沉重，便疑惑地道：
“娘！你沒有把俺來時的饅頭倒出來？”這是過事兒以後，茂林突然第一次喊丈母孃，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咋了？多少年的傳統，女人進婆家以後，大都是喊爹叫娘很順口；而女婿喊丈母叫娘，卻總有些拗口。
沒人就小兩口的時候，蘇婷數落了茂林多少次，到她家裡要叫爹喊娘，這次蘇婷終於聽到丈夫喊了一聲娘，她看著茂林反而有些生分。
“大過年的，那能空著籃子回去，還不讓親家笑俺沒禮數？”聽到女婿叫出了這聲娘，蘇婷娘臉上那笑容是舒展的，“這是咱今兒蒸的各樣兒饅頭，讓親家也嚐嚐！”
見茂林還要推辭，蘇婷一把奪過了籃子，嗔怪道：“娘叫拿就拿，還裝啥！”
一家人都笑，茂林紅了臉。這時候蘇婷爹說：“茂林呀！老親家胡先生經常掛記這俺，俺給老親家準備了一箱酒，看今兒你們沒法拿了，趕明兒讓蘇紅給送去。”
吳茂林望著慈善的老岳父，心裡十分的感動。
“爹！俺今兒就去！”蘇紅忽然說。
“瘋丫頭，你姐家沒地兒睡。天黑了你還能回來嗎？”娘說。
“俺就要去，今兒不回了，俺好長時間沒有給姐姐一起睡了”蘇紅說著跑到屋裡搬出了一箱酒。
“這瘋丫頭，幹啥總是說吃就端！”蘇婷娘還要阻止。
“娘，讓蘇紅去吧！讓茂林陪他爺爺睡，他從小跟著爺爺睡慣了！”蘇婷眼睛掃了一下茂林，很明顯這話裡有某種含義。
“娘！妹妹願意去，就去吧！”蘇婷的話裡的話，茂林當然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