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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清心中沒有底,但還是故作鎮定道:“這麼多人都在,她總不至於公然謀害我罷?只不過詩詞歌賦我可沒什麼準備,免不了又要連累你的好名聲了。”
燕雲易直覺有些說不上來的危險,而且依照她的性格定會迎難而上。於是順勢低頭望了眼,刻意遲疑片刻,轉而拉住沈亦清未受傷的那隻手臂,阻擋她上前。
他難得地直呼她名諱,聲音低沉道:“沈亦清,你休要逞強!”
“不過是風雅之事,怎的你倆像是生離死別一般。看來少將軍和夫人的感情的確深厚,到底是新婚燕爾。”
徹王妃周曼巧笑嫣然,言語流轉之間,若是燕雲易再行勸阻,顯然不是很合時宜。雖說她方才美其名曰的由頭實在有些牽強附會,可是畢竟太后與陛下興之所至,都有心想要欣賞這盅酒壺有何奧妙。
沈亦清自知無從擺脫,又擔心燕雲易不顧自身安危再被牽扯其中,於是趕忙解釋道:“王妃誤會了。我舊傷未愈,馮太醫叮囑不可飲酒。而且我酒量淺、容易醉,故此將軍只是叮囑我不要貪杯罷了。”
說著,沈亦清便大咧咧地掀開衣袖,將被層層包裹的傷口揭起一角,讓眾人能夠將好看見那令人心驚的燙傷淤痕。眾人交頭接耳,目光自然少不了在沈思雲身上撇過。她又羞又惱,杏眼圓瞪著沈亦清,恨得牙根癢癢。
徹王妃連忙使了個眼色,她的侍女小蘭便立刻將扶著沈亦清轉了個身位,又幾步之間移走到御前。
周曼道:“燕少夫人不必擔心,本宮也已經探問過馮太醫,這花釀度數不高,適度取飲必不會傷身,少夫人放心便是。”
沈亦清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她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與梁傾月兩相對視,均是不明就裡,彼此反倒默契地無奈相視一笑。
“這個七彩酒壺的玄妙之處,就在於機關巧立,這裡圍著一圈的寶石對應著的都是一塊獨立的區域,故此酒壺不大,卻能對應七種完全不同的酒液。每一處不僅能阻斷酒水不相融,就連香氣風味都不會有絲毫浸染。”
高太后道:“聽起來倒的確是個稀罕玩意兒。”
周曼繼續說道:“傾月公主在皇室一眾女眷中最被冠以才學精湛之名,尤其善於飛花令。而眾所周知,燕少夫人極擅花藝,甚至得到瑞王妃的青睞。也正以此,兒臣此番斗膽想要邀請二位,共同新鮮創立一種飛花令。由燕少夫人勾兌花釀,再由公主說出其中有哪些品種,可好?”
陳皇后道:“這樣的法子本宮也是頭一次聽說,很是別出心裁。”
徹王妃道:“多謝母后誇讚,臣妾也只是受了十二月花神舞的啟發,這才想出來的應景把戲,不足為道。”
高太后道:“月兒,你意下如何?”
梁傾月淺笑道:“皇嫂既有此美意,月兒自當配合。”
高太后點點頭,又問道:“燕少夫人,哀家知道你身體抱恙,若是實在勉強也不必硬撐。”
沈亦清自知徹王妃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於是垂首道:“多謝太后垂憐,一切聽從聖意。”
這樣看來,幾方都全然沒有異議,徹王妃的笑意尤甚。
忽然,容妃冷不丁地補了一句:“徹王妃所提議的句句精妙,只是本宮相信公主殿下驚才豔絕,單單拘泥於品鑑的一方未免有些狹隘。何不由二人互相斟飲?”
周曼本想解釋幾句,卻聽見梁成帝應和道:“愛妃所言極是,就依著你的意思。”
於是徹王妃只得應了聲“諾”,然後在小蘭的打點之下準備齊全。
須臾之間,只見梁傾月與沈亦清分隔兩側,面前都擺著一模一樣的兩張漆畫方臺,上面鋪開銀色暗紋錦緞,清一色地擺開兩排共十六盞琉璃酒盅,內裡是晶瑩剔透的各色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