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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戶部尚書褚文儒。
褚文儒恭身言道:“臣戶部尚書褚文儒,擬以均輸、青苗二法,可解朝廷用銀之急!今日上朝匆忙,未攜奏疏陳條,臣可當面……”
褚文儒當是聽出了韓良裕的話中之意,但他卻不能往裡跳。
不是戶部沒錢沒良麼,我有的是別的辦法,反正清丈田畝的事情能拖就拖,最好就是拖到不了了之,現在先說兩條試試。
只是褚文儒話還沒有說完,那戶部侍郎李蕘馬上搶著話說道:“啟奏皇上,臣李蕘欲以褚尚書之論相諮!”
此時有些打瞌睡的劉夢棣一下子醒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太子黨與隴王黨還算是正常在奏事,那現在李蕘這話說出來就相當於要開始對噴了!
對於劉瀧來說,自己如果去答覆還得想諸多借口。
而臣子對噴,自己只要說誰誰誰說得對,偏向誰也就行了,所以劉瀧並不阻止。
“准奏,愛卿言來。”
李蕘向著自己的上司行了一禮,而後問道:“不知褚部堂剛剛所言之均輸法可是強漢武帝因軍費不足而徵買物資,至民脂損耗之法?那青苗法可是安史之亂後,為抑番鎮、充國庫所行之放貸奪利、刨割民膏之法?”
均輸法按條文來看,應該是屬於漢朝內銷貿易行為。
內部貿易的宏觀調控原本的目的應該是使各地物資充足且平抑物價。
但漢朝在實際操作中卻是故意抬高某地商品價物,從低價區買入於高價區壟斷售賣。
其結果就是李蕘所說的損耗民脂民膏。
而青苗法則是盛唐實行的地方官府借貸行為。
但在實際實行的過程中,貧農並未從中得利而恢復生產,反而因官府的攤派使得大量貧農無故揹負貨款負債而破產。
不管是均輸法還是青苗法其實只是暫時行使的府官斂財之策,是絕不能長期使用的。
兩者長期使用的結果就是世家大族瘋狂兼併土地,加劇農民負擔最終導致了王仙芝、黃巢的起義。
面對李蕘的質問,褚文儒坦然地應道:“時之不適,法之不同。衛鞅行酷法之刑而有秦漢一統之效,魏武行借貸之策而有定鼎江北之勢,盛唐行商輸之法而有萬國來朝之盛!法無對錯,而在適時人行!”
李蕘在哼了一聲之後,向著皇帝劉瀧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他大聲地說道:“臣戶部侍郎李蕘啟奏!皇上天立厥配,受命既固,休養生息,懷厚德仁……”
劉瀧輕咳了一聲言道:“虛語止之,實言相進。”
這是讓李蕘別拽那些文詞,撿重點的講。
李蕘說道:“皇上之仁政,實支地方府縣之出,供百姓便宜之利,因此地方各縣皆有虧空。若行青苗法,不良官吏必然攤派於下,使之富戶負無妄之銀債,貧戶背無恥之災。此暴秦之所以斃分,煬隋之所以解析,庸周之所以分崩也!”
李蕘的意思是這些年朝廷花費了大量的收入投入基礎建設用於便民,這才有了現在的半盛世的場景。
如果實行青苗法,那些虧空的縣衙必定會將此攤派下去,讓所有人都來官府借錢。
但縣衙是在虧空狀態的,又哪裡真有錢發下去?
最後的結果無非是,不管富戶還是貧戶,在錢沒拿到之前先欠了當地官府一筆賬。
而這筆賬是要給官府利息的!。
等到有錢發下去的時候,卻也已經到了該還錢的時間了!
如此,貸利銀子沒有成為催動生產的動力,反而成為斂財的工具,還破壞了生產,這種本末倒置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做的。
李蕘若再往下說,那就必然要開始彈劾褚文儒禍國殃民了。
褚文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