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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幅速寫應該能拿到很好的分數。
要是這麼丟了,怪可惜的。
聞星靠著樹根坐下了,肩負起替畫作的主人看好這幅畫的責任,即便對方並不知道,有可能也不會領情。
當然,聞星亦不準備告訴那個人,打算在人來的時候悄悄走掉,假裝自己只是剛好路過。
然而,聞星安靜地在樹下坐了許久,久到他已經在手機上閱讀完了一篇童話,收到卓鈺彥問他到哪了的訊息。
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畫架,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掉。
忽然的,聞星聽到自己身後傳來響動,那種落葉被擠壓而發出的可憐聲響。
或許是一隻貓?
聞星記得卓鈺彥說過,他們學校裡有很多貓。
但聞星迴過頭,看見的卻是一個躺在草地上的男人,雙眼惺忪,似乎剛睡醒,神情慵懶地邊揉頭髮,邊坐起身來。昏黃的陽光縈繞在他的周身,為他罩上一層金燦燦的朦朧光暈。
凌亂的髮絲像剛在草地上打過滾一樣捲曲,往下是深邃的眉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瞳孔奇異般地泛著淡藍色,確實像只血統高貴的貓。
睏意還殘留在那張臉上,於是眼睛又一次閉上,迎著陽光休憩。
聞星屏息凝神,不敢動作。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著陽光被截停在那人略顯凌亂的頭髮上,髮絲因此呈現出秋天的顏色。
腦海裡閃過剛剛讀完的童話,故事裡的狐狸說小王子頭髮的顏色像麥田。
聞星沒有真正見過麥田,但在此刻,他奇異地明晰了童話裡狐狸所描述的小王子的頭髮到底是何種色澤。
他領略到麥子成熟的喜悅,也隱約察覺到即將被馴服的危險。
在男人睜開雙眼的瞬間,聞星倉皇地轉移目光,去看邊上的那幅畫。
只能從聲音分辨出,男人正朝他的方向走來。一步。兩步。……走近了。
聞星的鼻尖微動,聞到從後方飄來的混合了樹葉和陽光的氣味,那氣味已然近在咫尺,卻依舊沒敢轉頭。
聞星有點忐忑地想:他是發現我在偷看了嗎?要解釋嗎?會誤會嗎?
腦子亂作一團,不復平日的聰明。
餘光裡,男人走到了畫架前,開始收拾東西。
說不清該輕鬆,還是該失望,聞星的心莫名有點空,彷彿驟然吞進一整個秋天的蕭索。
忽然,一張紙遞到了聞星的眼前——是那幅畫!
聞星困惑地抬起頭,對上男人的淡笑,聽見他用似乎依舊沒睡醒的音調懶洋洋地說:“看你喜歡,送你了。”
“啊,送我嗎?”聞星接住那幅畫,又驚又喜,目光在畫紙上不斷遊走,只覺每一處都好看。
察覺男人已經動作迅速地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聞星有些慢半拍地抬起頭對人道謝:“謝謝。”
已經走遠的背影懶懶地抬起手,朝著後方晃了晃,意思是不用謝。
難以形容的瀟灑隨性。
直到望不見那背影,聞星這才緩緩收回目光。
一片銀杏葉正巧飄落,掉在他手裡的畫紙上,與那黑白的秋景相映成趣。
去找卓鈺彥的時候,聞星向他借了一本書,將速寫畫和銀杏葉都小心地夾在裡面。
吃完烤肉,聞星一路抱著那本書回到華音。萬幸,這兩樣東西都完好無損,被他視若珍寶地收藏起來。
一個月後,聞星陪同卓鈺彥去看藝術展,在展覽上第二次見到那幅畫的作者,得知他就是沈流雲。
那位年少成名的天才畫家,卓鈺彥天天掛在嘴邊的沈師哥,沈流雲。
沒有人告訴過他,沈流雲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與其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