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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伯,你們根本就沒有深入調查吧。”
楊洛冒著忍受林榮偉怒火的風險說出了這句話。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斷落下的水滴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如珍珠般,從落地窗玻璃上滑落。
林榮偉意味深長地看了楊洛一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佈滿血絲的眼中滿是渾濁:“你說對了,可是我也無能為力,這就是現實。”
“對於普通人,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他們閉嘴。而面對閻王,他也有一千種方法讓我閉嘴,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閻王,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這個名字仍然刻在林榮偉的腦海中,年輕的他,並非沒有稱霸蓉城的野心,但是在和閻王的交鋒中,他全面落敗,最後只能如喪家之犬般放棄之前自己打拼下來的所有基業。
如今雖然東山再起,但是閻王的陰影卻從未散去,林榮偉一直以為閻王放過了自己,默許自己發展,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要來,二十年前的悲劇,又重演了。
“你很怕他。”
楊洛盯著林榮偉的眼睛,釋放了自己的能力,現在的他,會讓每個人都感覺到危險與恐懼,這也是楊洛計劃成功的一步。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都隨著呼吸湧動起來。
看著氣息如狼般暴虐的楊洛。
那一天,林榮偉再次想起了被閻王支配的恐懼,為什麼楊洛都能讓他感覺到本能上的戰慄?
“是。”肌肉不受控制地說出了這句話。
在這個和自己老爹一輩的人面前,楊洛在瞬息間就佔據了上風,這就是他的超能力,不僅僅是不死。
“那麼你手中是否有其他的證據。”
證據這個詞好像戳中了林榮偉的軟肋,他全身一顫,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顫顫巍巍地說:
“有。”
“那麼請把它給我,我會找到真相的。”
楊洛把手伸到了已經跌坐在地上的林榮偉面前。
林榮偉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偶爾閃現出來的片段也只有二十年前充斥著血和哀嚎的地獄,而眼前的楊洛和那個製造慘案的人,人形漸漸重合。
“好。”
林榮偉開啟了抽屜,從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子,裝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楊洛毫無感情地從林榮偉手中拿過了袋子,他不是聖母,雖然眼前的男人才失去了兒子,但這完全算是對林榮偉過往的懲罰。
“就只有這些了嗎?”楊洛隨手翻了翻,東西不是很多,而且也什麼價值。
林榮偉點了點頭,艱難地攙扶回了椅子:“只有這些,還有一些已經被銷燬了。”
楊洛頗有些失望,將塑膠袋子封好,放進了自己的包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看到楊洛要走了,林榮偉如蒙大赦,剛才憋住的冷汗止不住向下淌,蒼白的臉也恢復了三分血色。
管家被林榮偉一個電話召喚上來,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領著楊洛離開了莊園。
……
暴雨洗後的天空涼風陣陣,僅剩的炎熱似乎在這場雨後要一去不復返了,已有些枯黃的樹葉在樹枝上搖動著,訴說著秋天的到來,湖中又漲水了,平時還算清澈的湖水現在混合了黃色的泥漿,在小河的入湖口旋起一個個小漩渦,將湖面的枯枝爛葉全都捲入進去。
楊洛並沒有回家,沒帶傘的他頂著越下越大的雨來到了一個公園,在湖邊的涼亭中坐下,把塑膠袋裡的東西一股腦翻出來。
一個手機,很多小細節都能證明是林峰用過的。
一份屍檢報告,不知道是否被修改,但是林峰的死亡原因是心臟驟停。
一份血液樣本,以及檢驗報告,寫滿了專業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