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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家裡還不曉得他沒去上課，直到有一天徐老師過來家訪，言語裡有埋怨家長不讓自家孩子去讀書的意思：&ldo;我知道您家裡情況特別點，老爺子做不了事情，楊大哥又在縣城裡上班，可怎麼著也不能指望著一個八歲娃兒去出工做事嘛。這年頭，孩子總要念書才行哩，莫要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那可就糟糕了。&rdo;
啥？楊國平和王月芽聽得大眼瞪小眼，自家可是堅決要送娃娃去唸書的，什麼時候趕著狗蛋出工去做事情了？
徐老師來過一趟，狗蛋被結結實實打了一頓，這條棘就是那次紮好的，老大一捆，看著就嚇人。
&ldo;狗蛋，你給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偷吃了奶糕？&rdo;
王月芽眼睛一瞪，那模樣看起來就有些嚇人。
&ldo;奶奶，我哥還沒吃到奶糕哩。&rdo;牛蛋趕緊幫狗蛋分辯，他走到王月芽面前，踮起腳尖，朝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ldo;我娘說不要讓大柱二柱三柱知道了，我就只告訴奶奶你一個人聽。&rdo;
還沒吃到奶糕？王月芽瞅著牛蛋直樂呵：&ldo;你吃到了？&rdo;
牛蛋點了點頭：&ldo;我娘剛剛給我的，可好吃了。她說讓我來喊哥哥回去吃奶糕，別讓……&rdo;他的小手伸出來，偷偷的指了指那邊幾個娃兒：&ldo;別讓他們知道了。&rdo;
這簡直是不打自招嘛。
王月芽摸了摸牛蛋的腦袋：&ldo;奶奶知道了，你去喊了你娘過來，奶奶有話和她說。&rdo;
熊芬聽說王月芽喊她過去，整個人都有些不好，她耷拉著腦袋，身子一搖一擺趿拉了鞋子朝地坪那邊走，還沒走到那一塊兒，就聽王月芽的聲音傳了趕過來：&ldo;奶糕是專給小六吃的，你們可別眼饞，一個個盯著碗櫃不放。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和妹妹去搶東西吃，羞不羞？&rdo;
&ldo;我們沒有吃小六的奶糕！&rdo;大柱喊出了聲：&ldo;小六是妹妹，我們可不能欺負她。&rdo;
王月芽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ldo;還是大柱懂事！&rdo;
這邊二柱三柱趕緊表態：&ldo;奶奶，我們會愛護小六的，我娘說了，小六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rdo;
&ldo;喲，說得都挺好！&rdo;王月芽滿意的看了一眼劉玲玲：&ldo;大柱他們哥兒幾個被你教得真是懂事，要是你二嫂有你這樣懂事就好了！&rdo;
熊芬站在地坪邊上，聽著王月芽的話，垂頭喪氣，跟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
&ldo;水生媳婦！&rdo;王月芽臉色沉沉：&ldo;你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和小六較上勁了？她一個星期才得了這麼幾塊奶糕，你還偷偷的拿走一塊，像話嗎？&rdo;
&ldo;娘，我不過是想讓狗蛋牛蛋嘗個新鮮……&rdo;
熊芬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月芽打斷了：&ldo;嘗個新鮮？你個真好意思說哩！狗蛋牛蛋嘗了，大柱二柱三柱不要嘗？一碗水總得要端平吧？不可能你的兒子能吃，玲玲的兒子只能幹瞪眼！等他們哥兒幾個都嘗了，那還能留多少給小六？&rdo;
&ldo;娘……&rdo;熊芬還想說話，王月芽拿著條棘在地上掃了掃：&ldo;這人啊，總不能越活越回去，比孩子都不如，你看大柱二柱三柱他們說得多好，小六年紀小，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全家人都得寶貝著她！要是下次還給我發現有人敢去打她的主意，可別怪我沒事先說清楚！&rdo;
王月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