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位列京卿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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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一起北上,畢竟自己和阮元是夫妻,夫妻分別多年,終是不合齊家之道。想來阮元俸祿已足,自己家用無缺,即便之前有過水土不服的經歷,這一次入京飲食上謹慎一些,想來也就能應對過去。阮承信聽了,也支援兒媳的想法。想著自己和阮元分別,更是有五年多了,自然也想著見見有出息的兒子。阮家家中很快計議得當,阮承信、江彩、阮荃和劉文如一同北上,阮家則交由焦循打理。
這一日阮元收到揚州來信,言及江彩一行,已經出發,不日將到京城,自也欣喜。忽然聽楊吉進來,道:“伯元,錢先生來了,看他樣子,像是要離京了,說臨走之前,還有些話,想囑咐你一番。”
阮元聽聞錢大昕來了,自然大喜,可聽楊吉說,錢大昕不日即將離京,也有些不解,忙和楊吉一同,迎了錢大昕入內,問道:“辛楣先生,學生這些時日,忙於南書房事務,未能及時拜訪,是學生的不是。只是不知先生為何,竟要離京而去呢?”
錢大昕卻顯得異常從容,道:“伯元,我去館中後院,再與你說清楚吧。”阮元知道錢大昕可能是有些事,擔心會館前面偶有客人,不願與他們言及,便在前面帶著錢大昕進了後院。錢大昕眼看只有自己和阮元二人,才開口道:“伯元,其實我當年來京城,原是想看著你和淵如考進士的。只是後來遇上一些老友,還是不能自禁,和他們多交流了些時日。再後來,皇上讓我到翰林院充任教習,我難以拒絕,但皇上知道我年老體衰,只約了兩年之期。眼下兩年之期已到,翰詹大考,塵埃落定,你也做了少詹事,和老夫當年掛冠之時一般。想來老夫也該放心了,這京城,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阮元知道錢大昕為人淡泊,不把官位爵祿放在心上,留在京城這許多年,可能也有與自己一見如故,希望精心栽培於自己的心思。這番話錢大昕不會說,但這個情自己要答謝,便作揖道:“學士與辛楣先生萍水相逢,得蒙先生賜教六年,先生雖非阮元座師,授業之恩,卻不亞於三位座師。眼下學生俸祿,已漸供得開支,自然當是學生報恩之時,若是先生有所不便,學生必盡心竭力,以報先生垂訓之德。”
錢大昕微微點頭,卻不變聲色,道:“其實報恩與否,我從不在意的。可若是我今日之言,你能聽了,日後記下,在老夫看來,你便是報恩了。只不過報的不是老夫之恩,而是天下人供你讀書為官之恩,你可清楚?”
阮元一愣,已知錢大昕之意,道:“學生清楚,學生衣食,皆是天下人耕織所得,學生自當勤勉為官,護天下人太平。”
錢大昕道:“不錯,你能有這番思索,足見你善心未泯。只是這天下……唉,已經不是老夫年輕時那個天下了。老夫之言,或許你會覺得,是悖逆之言。可老夫心中,也總有些事不吐不快。伯元,你涉世未深,有些事,也是你應該知道的。接下來老夫所言,或許已涉大逆,你可還願意一聽?若不願意,老夫立刻就走,絕不打擾你分毫。”
阮元道:“先生這是哪裡話?先生身在書史,心憂萬民,學生向來敬佩,斷不致因先生之語,而稱先生悖逆的。”
錢大昕道:“既然如此,這一番話就與你說了罷。伯元,你可知十六年前,我因何不再入仕,只是閒居家中,十年不再踏足京城?”
阮元自然稱不知。錢大昕嘆道:“其實這番緣故,我早該告知你了。那是乾隆四十年時,我因丁憂之故,去職歸家,這原本是天經地義之事。眼看家居數年,即將服除,我原也想著守制終了,便迴歸京城。可也就在這時,我收到了二雲的來信,二雲在五代史事上有些難於抉擇之處,前來請教於我,可他來信除了請教,卻又提及了另一件事。”
“當時皇上在修《四庫全書,開館納士,依二雲的學問,自當名列其中。二雲精於史部,不僅將乾隆四年殿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