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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挑了眉頭,“什麼事情這樣秘密,連我也不可知道?”
辛闕為難道:“倒真是我同你保密,是這事兒關乎挺多,我卻是不能不經梧舟允許而告知你,何況他原本也沒有這個打算告訴你,惟恐你擔心。——所以你還是不要問了。”
蘇青道:“你這話的意思,倒彷佛我是盛京裡不知世事的閨閣小姐了?”
辛闕嘆了口氣,“暮歸,我是當真不能說,本你也是我十分要好的友人了,若是你問及何事,我是決計會告訴你的,但此事我早答應了梧舟,不能同你講之。君子無信不立,你便不要為難我了。”
蘇青其實心裡早知道辛闕有苦楚,但總是覺得想不過為何穆放能將此事告之辛闕,卻不能告之她。但辛闕已經言盡於此,她就只好噤了聲:
“罷了,我不再問便是。”
看見辛闕的眼神瞥過來,她無奈的牽了牽唇角,“你便放心罷,既是梧舟不願說,我又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問他,讓他堵心來著?”
辛闕微笑。
穆放這時候方從內屋出來,換了身衣服,發冠亦有所整理,穆放雖也憔悴,但已經有了平素的清雋風骨。
他上前來,雙手併攏,陳於胸前,對著他們二人一躬:
“豎子怯弱,勞友人擔心,實是大不是。”
蘇,辛二人都站了起來,不敢受他這一禮。
辛闕道:“梧舟你這話說得好生客氣,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友了,你說此話難道就沒有寒磣我們的意思?”
蘇青亦道:“梧舟,你我相交這許多年,若早因著這樣的事情而行大禮,恐怕我早該對你深鞠數十躬了。受禮固然重要,但對著好友守禮,又豈不是一種生分?”
穆放微微一笑,“是我害你們擔心了。”
蘇青道,“我亦知喪父之大痛楚,所以我也明白你現今心中生出的想要不問世事的態度,也知現今大概只欲隨波逐流,不欲思考任何事情,——因著你亦陷入了一種悲傷情緒,並身在其中難以自拔。我無任何立場來同你說教,因我曾經亦深困於彼。而人心從來善變,是以這種悲傷情緒終究會過去,所以我所期冀者,也不過是你即使在沉溺於此悲痛中亦勿失本心罷了。”
穆放點了頭。
辛闕便又接道:“我與暮歸心思一致,何況我倆都知你本是個心智堅定的人,所以即使有這樣的悲痛情緒存在,你也不會在彼耽誤過久。這是我們為友人給你的信任。但我卻仍少不得要期冀一句你儘早出來,畢竟現今事情繁多,你又從來重要。”
穆放同樣點了頭:
“實則我現今仍有同你們為禮以表感激的心緒,但思及你們方才所說,又覺得這樣的舉動未免不適我們三人,便也只得罷了。我亦無法對你們給出承諾,因為我亦是不知我需要多久時日恢復,我只能言道盡量。”
辛闕笑道:“這便也足夠了。”
他見穆放身後有個小童捧著一壺酒,讓他遞過來,探了探是熱的,同他們笑道:“來來,明日梧舟復歸離邊,我們今夜便不醉不歸罷。”
穆放笑道:“好。”
蘇青亦笑:“自然。”
眼底卻有一抹憂色。
第六十七章 和風送人歸
借酒澆愁添愁,憂內千飲不醉。
蘇青指骨摁著額頭,往天空望去。
雨已經停了,月亮一*而圓,亮閃閃的掛在天幕上,黑夜亮月,很鮮明的對比,卻偏偏晃著她的眼睛有些輕微的脹痛。
她再摁了摁指骨,抬起頭來,正看見望樓回來。
她便問道:“可躺下了?”
望樓點了頭。
“可算躺下了,好容易呢。”
他在蘇青的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