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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穿林禹成衣服那天建立的, 那更早的畫當然也只能那天上傳。

可既然這幅畫是6月份畫的,那這畫裡的人是誰呢?那時他們才在一起沒多久, 她給誰畫這幅充斥著初戀感的畫呢?

陳盛想起上學期,臨近學期末時, 他請朱茗和林禹成吃的那頓飯。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所以他們第一次見面,朱茗看上了林禹成, 第二次見面,林禹成看上了朱茗。

而這兩次都是他組的局。

那他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他都在活些什麼?他在愛誰,在對誰好, 在乞求誰的原諒,在期待與誰在一起的未來?

陳盛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哭出來的,意識到時眼淚鼻涕已經流了滿臉。他的頭痛得要炸了,只能用力用後腦勺撞著門, 試圖藉此緩解自己的痛苦。

在極致的壓抑下,他開始想要自救。

他打給朱茗, 那邊一如既往是拉黑狀態,他發去訊息,也還是沒有迴音。

他甚至想到要去找林禹成,他覺得如果朱茗是下定決心要跟他一刀兩斷,那至少林禹成還會理他——畢竟他們除了是情敵,還是這麼多年的兄弟。

但是點開聯絡人列表,他到底還是放棄了。

跟林禹成已經“聊”過很多次了,陳盛完全知道他對這事是什麼態度,現在陳盛只是想和朱茗談,他想要個說法。

那難道找朱茗的現男友請求拉個線嗎?對林禹成說“你讓茗茗接我電話”嗎?

太可笑了,這不是找罵嗎?

陳盛倚在門旁看著窗外的漆黑夜幕,他用力捶了兩下心口想讓自己的心重新跳起來。

理智告訴他,他現在正是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他不能死。

但是為什麼還那麼難受呢?

他做了幾次深呼吸,繼續把聯絡人列表往下翻,喘息間翻到一個號碼。

那是之前幫朱茗說服媽媽去埃及時得到的,朱茗媽媽的號碼。

他打了過去,清清嗓子,聲音居然還很正常:“喂,阿姨好,我是小盛。請問茗茗在家嗎?”

朱茗媽媽明顯愣了一下,聲音也跟他生疏了不少:“哦,小盛啊。怎麼……”

“請問茗茗在嗎?”陳盛執著道,他不想說任何多餘的話,他怕稍微多說一句,就被人聽出聲音裡的顫抖。

朱茗媽媽卻不會跟他明說:“怎麼了?茗茗跟我說,你們倆已經分開了呀……”

陳盛心頭一顫,聲音也粗重起來:“阿姨,您能不能跟茗茗說一聲接一下我電話,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事沒處理清楚……”

“還能有啥沒處理清楚的呀……小盛啊,其實你們年輕人之間吧,處不下去就是處不下去了,早點走出來才是正經的。茗茗這人說話就那樣,唧唧歪歪、黏黏糊糊的,你想跟她說清什麼那可太難了。”

朱茗媽媽也是好心:“你是好孩子阿姨知道,但你跟茗茗就是緣分盡了,都這麼多天了,你這樣還有什麼意義呢?人還是要活得清醒點,理智點。其實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就知道啥愛情不愛情的,越是海誓山盟的越走不到一塊兒,反而湊活過日子的那種才能長久……”

但陳盛實在聽不下去,這個尖銳洪亮又略顯自以為是的聲音像是朱茗的另一極端,他聽得心頭直刺撓,恨不能現在就跳下去:“我只想跟茗茗打一次電話!求您了阿姨,您讓茗茗接一下我電話吧!”

可是沒有一個媽媽,會答應讓女兒接一個聽起來瘋瘋癲癲的人的電話。

“哎喲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求不求的。小夥子,阿姨知道你重感情,但感情的事它是沒辦法強求的呀,你這樣糾纏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陳盛大喘著氣,他實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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