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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ldo;沒了?&rdo;
柯冉：&ldo;嗯，暫時沒有了。&rdo;
岑景停下手頭的工作，將案卷收拾到放到桌面，左手撐頭，右手慢慢地開和手中水筆的筆蓋，看著柯冉，漫不經心地問道：&ldo;被告人這把年紀，呆得夠10年嗎?&rdo;
柯冉沒有想到岑景會突然問一個這樣和專業不相關的問題。
所以這次是因為被告人年紀大動了惻隱之心了?
可是岑景，你沒有看到被害人的屍體，你腦海里沒有被告人一杵一杵敲打在被害人頭部的場景假設。故意殺人本來就是惡性事件，也許刑法的目的不是絕對懲罰，但是罪行適應的原則也不應該被打破。前幾天葉颯叮囑自己的話還迴蕩在耳邊。
對啊，我們是律師，我們必須保持中立。
柯冉嚥了咽口水，鼓氣說道：&ldo;岑律，我認為這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rdo;
&ldo;嗯?&rdo;似乎是料到了柯冉會這樣說，岑景語氣還是懶洋洋的。
&ldo;我們的工作是要查清案件事實，最終追求的是公平公正的結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應該帶有感情。&rdo;柯冉說著說著，突然就有了底氣：&ldo;被告人年紀大了要被判處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死刑這的確是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但是這不應該左右我們的量刑思路，我認為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也不應該考慮，它只會影響你的專業性。這也不像是你會提出的問題。&rdo;
在柯冉說話期間，岑景坐直身體，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無聊般地翻了翻桌面上的紙質材料，但還是耐心聽柯冉把話講完才開口說道：&ldo;那你覺得什麼是公正?就憑你手中的幾頁材料你就覺得自己能夠決定一個案件是否公平正義了?&rdo;
岑景看著柯冉的眼睛，認真的說道：&ldo;你還記得自己最開始寫辯護詞的時候最喜歡加上的一句話是什麼嗎?被我刪除很多次的那句話。&rdo;
柯冉回想了一下，不確定地說：&ldo;……以上辯護意見，懇請法院予以充分採納，從輕處罰，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rdo;
岑景：&ldo;最後半句。&rdo;
柯冉：&ldo;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rdo;
岑景：&ldo;剛開始入行的時候知道保護被告人合法利益，現在工作久了就忘了?&rdo;
柯冉：&ldo;……沒有。&rdo;
岑景：&ldo;為什麼因為被告人年紀大就憐憫?因為我們是為他辯護的，就應該為他考慮，保護他的合法利益，這與內心公正無關。&rdo;
柯冉：&ldo;可是岑律，根據案情的客觀事實以及罪責刑相適應原則，被告人的量刑也不會降低到3到10年這一範圍內。&rdo;
岑景：&ldo;客觀事實?就憑你手中不到7厘米厚的材料你就可以認定案件事實了?&rdo;
柯冉：&ldo;至少作案手段與結果都是我能夠確認的。&rdo;
岑景：&ldo;動機呢?因為與被害人之間的口角?那到底是正當防衛還是激情犯罪?僅僅是因為日常口角被害人能夠拿起石杵攻擊被告人?既然被告人作案手段殘忍為什麼還要等被害人先動手?被告人的脾氣很好嗎?&rdo;
柯冉：&ldo;……&rdo;
見柯冉沒有再答話，岑景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道：&ldo;這個案子的委託人是老兩口唯一的兒子，兒子挺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