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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押宋問,一是想試試能不能將唐毅詐出來。他若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宋問去死。
二,就是要滅滅宋問的威風,更想試試她的忠心。要她明白,只要自己活著,天下就是他說了算。
可若真是如此,這些都沒有用。
唐贄算計了一輩子,唯有宋問,始終讓他措手不及。
宋祈離開後不久,唐清遠也過來求見。
唐贄還在呆愣中,沒有回過神來。一人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ldo;父親。&rdo;唐清遠躬身行禮,開口道:&ldo;求父親寬恕宋問。&rdo;
唐贄這才轉向他,略有些詫異道:&ldo;你也來替她求情?&rdo;
唐清遠抬頭,不明所以,還是繼續說:&ldo;宋先生委實無辜。她沒有那樣的本事,將三哥送出大理寺。&rdo;
&ldo;你還叫他三哥?&rdo;唐贄搖頭,&ldo;我兒,你就是太善良了,為父才放心不下你。&rdo;
唐清遠道:&ldo;父親,孩兒會努力的。廣聽諫言,虛心好學,不叫父親失望。&rdo;
唐贄拍拍他的肩膀道:&ldo;你先去回去吧。叫宋問過來見我。&rdo;
宋問手裡敲著扇子,聽她的獄友們講當年壯闊的歷史。
&ldo;想當年,我一拳將那惡吏的鼻子打斷。當時我是村中最健壯的男人。愛慕我的姑娘成群結隊。&rdo;那大漢坐在宋問對面,一手搭在腿上,驕傲的說道:&ldo;這麼多年,我也從未後悔。此事鬧大後,朝廷派人下查,那人也沒比我過得更好。&rdo;
他滿身肥肉跟著他的話抖動。
宋問委婉道:&ldo;看出了你……曾經的影子。健壯!&rdo;
對方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道:&ldo;渴了。&rdo;
宋問:&ldo;我也渴了。&rdo;
她起身走到門邊,對外喊道:&ldo;獄丞兄!獄丞兄!!&rdo;
獄丞跑來,不悅道:&ldo;你又怎麼了?&rdo;
宋問笑問:&ldo;有茶嗎?&rdo;
&ldo;沒有!&rdo;獄丞板起臉怒道,&ldo;這裡是監獄,不是你家裡!&rdo;
宋問卻沒管他的怒火,繼續說:&ldo;你可以去我的茶樓裡拿。報我的名字,掌櫃不敢收你的錢。&rdo;
獄丞氣道:&ldo;還要茶?你怎麼不把家搬來?有本事你就在這裡一直呆著!&rdo;
宋問攤手:&ldo;我怕你啊!我倒是樂意,也有這個本事。&rdo;
獄丞發現說的有點毛病,又改口道:&ldo;有本事你現在就給我出去!&rdo;
恰是這是,門口響起一道拖長的聲音:&ldo;宣‐‐宋問覲見!&rdo;
眾獄友靜默片刻,然後開始起鬨。
獄丞捂著臉。
帶走他這條老命吧。
宋問提提褲腰帶,大搖大擺走出來,朝他呵呵敬禮:&ldo;謝您吉言勒!&rdo;
獄丞:&ldo;……&rdo;
宋問與他們說笑,出了門,立馬收起表情。跟在來喊人的內侍後面,走出大理寺。
無論來過多少次,她都不喜歡出來那一瞬間的光線。刺眼,難受。
她不知道唐贄為何忽然想要見她,但她從來不想見唐贄。坐上來接人的馬車,一路前往皇宮。
唐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