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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說：&ldo;你不必擔心，過幾日我就讓你出去。&rdo;
他站起來，但因為坐得久了，血氣上沖，有些眩暈。緩了緩才站穩。
宋問送他到了門邊，看著他的背影，掀起衣袍，朝他跪下：&ldo;請，保重身體，不要再替我操心。&rdo;
宋祈回過頭道：&ldo;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其實，也是樁幸事。&rdo;
獄丞側身避開，讓太傅出去。又過來將牢門鎖上。看宋問低垂著頭，嘆了一句道：&ldo;宋先生，你也請保重身體。&rdo;
宋祈向上遞了三封奏摺。
只是他已無官職在身，加上唐贄病重，無力朝政。這幾封奏章一直沒能送到唐贄手上。
宋祈又託人去向親自言明，但唐贄不便見人。
宋祈一直在宮門外等了兩日，叫長安百姓都有些生疑，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又因為宋問許久沒有出現，不免傳出些流言。
他們過來給宋祈打傘，給他送水，陪他一起等候。
終於，唐贄願意召見他。
唐贄面色蒼白，對著宋祈還很是尊重。將人請到上座，問道：&ldo;太傅找朕，是有何事？&rdo;
宋祈沒有入座，直接拜見道：&ldo;陛下，請陛下念臣一世苦勞，免臣欺君之罪。&rdo;
唐贄一愣，笑道：&ldo;太傅有何欺君之罪，朕不與太傅追究。太傅先請起吧。&rdo;
宋祈頭磕著地面，沉聲道：&ldo;小女宋若，早年離世，唯留下一子。初入長安，不知禮數，多次衝撞陛下，險釀成大禍。幸陛下寬仁以待，不予他計較。&rdo;
唐贄聞言，臉色略微難看，說道：&ldo;你女兒真是給你生了一個，好外孫。&rdo;
宋祈：&ldo;臣不知她所犯何錯，叫陛下震怒。臣如今已不在朝為官，亦不敢於朝政指手畫腳。只是，臣唯有一事相報。&rdo;
唐贄拂袖：&ldo;你說罷。&rdo;
宋祈抬起頭道：&ldo;她不過一介女流，見識短淺。恐遭了小人陷害，才叫陛下誤會。只是，她雖胸有大志，卻絕無反心。一介女流，又能做些什麼呢？&rdo;
唐贄回味了許久，才明白他說的意思。猛得站起來，走出兩步道：&ldo;她是女人？宋問是一個女人？&rdo;
宋祈：&ldo;正是外孫女。老臣也是不久方知。&rdo;
唐贄震撼道：&ldo;不可能。她怎麼會是個女人？&rdo;
宋祈又請求道：&ldo;請陛下，寬恕她。宋問涉世尚淺，不辨真假。但她確實忠於大梁，絕無二心。&rdo;
唐贄慢慢走下座，還在呢喃：&ldo;宋問。宋問究竟是誰？&rdo;
唐贄一時間有些恍惚。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那是天差地別的。
男人有功績，會怕他功高蓋主，怕他為他人利用。但是女人不一定。
但女人優秀，你可以封賞她，你可以讚揚她。你不必擔心她會心有不軌。因為民心不會追隨她。
在唐贄眼中。女人終究是男人的附屬品。
沒有人知道她是一個女人。沒有人會想到她是一個女人。
哪怕史書上記到她，這一聲&ldo;先生&rdo;也是當之無愧。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女人呢？
眼界，學識，膽量，氣節。這些她都有。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
他忌憚宋問，是宋問和唐毅走得太近。她處處幫著唐毅，針對自己。沒有人能容下她的，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