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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床鋪早就冷了下去,靠得近了,依稀還能聞到一點點類似於青檸味道的氣息。可是這樣清爽的香氣的背後,果子為什麼卻是酸而澀的? 他在被子上一寸寸摩挲過,卻遲遲沒有辦法再溫暖起來。連帶著自己的手,也一併冷下去。直到指尖,碰到了殘留著的,一根短短的頭髮。許晟慢慢收回了手,把那根髮絲,也一起抓進了掌心裡。 其實還早,下樓的時候,才剛剛九點。他原本是要去退房,走到前臺,還沒有開口,服務員熱情地提醒他,早餐廳在往左邊的方向。 “有剛剛出爐的麵包和新制的果醬,牛奶也是牧場一早送過來的……” “有湯麵嗎?”許晟問。 “什麼?”服務生愣了一下,才說,“……現在沒有,中午有肉醬意麵……” 可是此刻,他只想吃最普通的手擀麵,不用太多的調料,只靠湯底提鮮就好。他謝過服務生的好意,轉身出了門。 那天來的時候,沒有覺得這樣遠,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熟悉路,開錯了好幾次。終於再次看到那條唐人街的時候,都快到中午了。 只有一桌客人在,已經吃完了,碗碟大都空了,坐著在聊天。老夫妻倆坐在走廊下曬太陽,見許晟走過來,很自然地問他要吃什麼,沒聽見回答,又切換了英文。 “我會說國語。”許晟回過神來,還是坐在了那晚相同的位置,“一碗素面,加一個煎蛋。” 盛在海碗裡的麵條很快端了上來。湯里加了蝦仁,用一點點豬油化開。綠色的菜葉和雪白的麵條,頂上有幾粒枸杞。非常清淡而家常的味道。 “是不合口味嗎?”始終不見他動筷子,老人關切地詢問道。 那天他和顧耀來得晚,光線幽微,他們又幾乎一直在後廚,所以並不記得許晟。世界上的大多事情,或許都這樣,旁人如雲煙過眼,只有當事人耿耿於懷。 “沒有。很好吃。” 許晟說。一點點把麵條吃下去。碗底的煎蛋他還是沒有吃完,只是這次沒有會替他吃掉剩下半個的人。 再度走出那間小店的時候他沒有回頭,只看見遠處天邊有飛機掠留下的尾跡雲的痕跡。今天是個非常晴朗的天氣。 原來《六祖壇經》裡說,物隨心轉,境由心造,也並不全然是這樣一回事。只有小孩子,才會在應付差事的作文裡,借景抒情。 而當他們長大了,漸漸就會認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是世界的中心。甚至能夠在某個瞬間成為某個人的中心,都已經是一種僥倖。 車還是停在那天相同的位置,只是今天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