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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木門門縫裡探出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大約十四五歲,雖然瞧著有些瘦弱,但五官清秀,可見父母中大抵有一方合該是個美人。
「你們是誰?」
這就是周秀才千辛萬苦求來的「寶貝兒子」。對於對方的身份謝歸慈瞬間心下瞭然,他便問:「周菁周姑娘在家嗎?」
「她已經出嫁了,你們不知道嗎?」
少年臉上露出警惕。
謝歸慈:「我們不是鎮上的人。是我母親曾經和周夫人有些故交,聽說周夫人已經仙逝,只留下一個女兒,便想代好友照拂一二,因此才讓我來春山鎮上看看情況。」他說完又指著薛照微補充了一句,「這一位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來的。」
他這編出來的這一套說辭不高明,如果面對的是個老狐狸恐怕早就被拆穿,但應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以謝歸慈的本事,還是輕而易舉。
「你們先進來吧。」少年聽了表情放鬆,開啟門,「不過姐姐確實不在,你們來得不巧,她今天剛剛和丈夫回隔壁鎮子。」
他手裡舉著一盞點燃的油燈走在前面,影子被擠壓成一團,隨著他腳步一晃一晃,也溜進屋子。
「我叫周暄,是你們要找的那位周姑娘的弟弟。」
謝歸慈適時讓臉上表現出驚訝:「來之前母親並未告訴我周夫人有兩個孩子。」
「我不是先頭那個周夫人生的,我是後面那個周夫人的兒子,不過我娘前幾天已經跑了。」他提及自己的身世並沒有什麼羞愧、難以啟齒,反倒比許多已經加冠的人還要穩重。油燈被輕輕擱在桌上,這間黑漆漆的屋子才終於有了一點亮光。
謝歸慈和薛照微也才終於打量清楚周家的光景——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整個房間裡只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和兩條寬凳,角落裡擺著一張床,堆著兩床破棉被,周秀才像一具屍體僵直躺在床上,一截乾枯黑癟的手臂伸出棉被,懸在半空中。
除此之外,只有一扇沒有修補的破窗戶。
周暄從牆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有缺口的碗,倒了半碗水走到床邊餵給周秀才,周秀才「咕咚咕咚」把水喝了個精光。從謝歸慈和薛照微的角度只看到周暄俯身為周秀才捏好被角,才轉過身來。
「我姐姐嫁人之後已經不住在這裡,你們要找她去隔壁鎮上。她嫁了一戶姓徐的人家。」
他態度不冷不熱。
謝歸慈接話:「既然這樣是我們冒昧打擾了,不過天色已晚,趕路多有不便,不知道周小公子能不能讓我們在貴舍暫住一晚,明日早晨我們便走。」他說著從袖袋裡摸出一把碎銀放在桌上,「這些微薄錢財,就當是我二人投宿的費用。」
薛照微垂眼看著,他記得這些碎銀是謝歸慈拿他的靈石和徐家換的。
周暄看了眼桌上的碎銀,「東面還有一間屋子可以給你們住。」
「那就多謝周小公子。」謝歸慈唇邊笑意加深了些,視線越過周暄的肩膀,落到躺在床上的周秀才身上,周秀才的手在虛空中徒勞一抓,隨即無力垂下,破爛衣袖往上捲了半截,枯瘦如柴的手腕上彷彿有一圈像是某種野獸的細小絨毛在顫動。
周暄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了謝歸慈的視線。
「你們要休息的話早點休息。」
謝歸慈輕輕頷首:「對了,還未問過周姑娘長相如何,免得屆時我們認錯人。」
「姐姐她很好認,她眼睛下面有一道半月形的紅痕。」周暄說。
「原來是這樣。」謝歸慈又狀似無意地提起,「我來鎮上之前聽過這附近有一頭極為厲害的妖獸作怪,還讓我有些擔心,不過我看鎮子上好像格外祥和寧靜,應該是無稽之談了。」
周暄的視線閃了閃:「這裡一帶都是扶風派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