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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忽然打住不言,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薛照微顯然也早已想到,「以江燈年的修為, 整個仙門都不足以成為他的掣肘,唯一能夠令他忌憚的只有……」最後兩個字低不可聞, 「……天道。」
夙星真人沉默半晌, 這個訊息並沒有比「鶴月君已死」的訊息好上多少,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糟。
「鶴月君他為何會開罪於……算了,暫且不提這些, 倘若鶴月君當真沒有死, 那你和謝歸慈又要如何自處?」
奪妻之恨, 豈能善罷甘休,只怕生仇死敵的傳聞當真要坐實。
「我認為謝歸慈一早就知道。」
薛照微淡淡道。
「你是說……」夙星真人想了想, 還是沒有把話直接說出口,對於修仙之人, 和「天道」扯上關係的一切都透著那麼幾分微妙。他轉而問道:「你覺得鶴月君這位道侶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看不透他。」薛照微指節半屈起, 落在桌面上,聲音冷淡平靜, 「但我肯定他在藏拙。」
「看起來你對他的評價不低。」夙星真人口吻放鬆了些, 開了句玩笑,「興許你們有緣。」
薛照微冷冷地看著他。
夙星真人「哈哈」笑了兩聲,知道他不喜歡聽人說這些, 「是我失言了。如果你的判斷不錯的話, 鶴月君的事情只怕非同小可。」
「你想好了嗎?」
他問薛照微。
薛照微眼神沉靜, 和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沒有差別:「此事我只是猜測而已,尚無定論。我需要去北荒一趟驗證這個猜測,最近還要請師叔替我打理宗門上下。」
夙星真人:「我知曉你斷不會無憑無據的猜測,定然是有幾分把握才會說出來。……這樣一來確實能解釋為何鶴月君會突然隕落在北荒。說來我一直覺得鶴月君之死有蹊蹺……但是北荒之地妖物眾多,極為危險,你這一去……」
他的話音被薛照微打斷:「若是三個月後我沒有回來,就請師叔繼任宗主之位。」
話音冷靜,可內容裡透露的意思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瘋狂、大膽又任性。
好像一旦碰見了鶴月君的事情,他這個師侄以引為傲的冷靜自持完全不堪一擊。
夙星真人嘆了口氣:「其實我看徐圖之天賦上佳,也十分勤勉上進,你若是收他為徒……」也不至於後繼無人。
「此事不必再提。」薛照微打斷他,「徐圖之與我既無師徒緣分,又何必勉強。」
夙星真人聽他這麼說,勸阻的心思也淡了幾分。他本不欲薛照微摻合鶴月君之事,說到底鶴月君與薛照微無親無故,不過是薛照微一廂情願的執念,卻要搭上前程。可是若是勸阻於他,反倒成了心魔障念。
進退兩難。
他只好又問:「如果鶴月君當真已經死了呢?」
這是最壞的結果,夙星真人卻不得不提醒薛照微。
殿內九枝燈上燃著的深海鮫燭燭火微弱跳動了一瞬,將薛照微的影子拉長映在牆壁上。
年輕的宗主垂了垂眼,聲音輕而冷:「我會將他的屍骸帶回來。」
夙星真人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他清楚地看見了薛照微眼底毫不掩飾的森冷與偏執。
在鶴月君有關的一切上,他的的確確,無可救藥。
………………
謝歸慈並不知道僅僅是一星半點端倪,就有人猜到了「江燈年未死」的真相——雖然推測過程和真相差得有些遠。
他正在煩惱不斷上門拜訪的渡越山的弟子們。這樣的情況不算頭一回,剛剛傳出他和鶴月君定親的訊息來時,謝歸慈的院子外也滿是同門弟子,不過沒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