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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從謹出了小區，候在門口的一輛黑色賓士緩緩開上來迎接。
姜子陽坐在副駕駛位上，轉頭給後座的周從謹彙報今日行程。
周從謹斂容聽著，問道：“梁市長的時間約到了嗎？”
“約了，目前的時間暫定在明晚。他秘書那邊的反饋，說梁市長也想早點跟您溝通科技新區那兩塊地盤選擇的事情。”
周從謹淡淡頷首，深潭般的眸子劃過一道幽色：“季明郝那邊，你注意把握分寸。”
“明白。”姜子陽重重點了點頭，
“對了。”他突然又想起什麼，側過身對周從謹道：“雲水一中的李老師，說過幾天來錦城開會，想順便請您和沈宜吃飯。”
“李老師？”
“是，他好像是代表雲水一中，來參加省教育廳舉辦的今年高考考務工作會議。”
“哦對了，聽說還帶了幾個今年剛考完的學生。”
周從謹將視線從手中的行程表中抬起頭來：“今年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嗯，幾天前出來的。”姜子陽道。
“李老師說，這幾個學生都是貧困生，會議特意挑選出來作貧困優異生代表發言的。剛好屬於您未來的被資助人，有兩個還是沈宜這幾年一直在資助的，所以趁此機會，想請你們吃個飯，表示感謝。”
周從謹點頭道：“你去跟李老師約時間，飯由我來請。”
“好。”姜子陽點頭，他頓了頓，猶豫問：“周總......那沈宜那邊......要跟您一起吃，怕會知道那筆資助是您......”
“我知道。”周從謹羽睫闔了闔，思忖片刻，須臾沉緩道：“沈宜那邊，讓李老師另約吧。”
*
李照民帶著四個學生下了計程車，站在古色古香的庭院門口，一時有些彷徨。
姜子陽的身影很快從庭院門口轉出來，迎面笑著招呼：“李老師，周總怕你們找不到，讓我出來迎接你們。”
李照民乍見到姜子陽，輕鬆下來，笑道：“謝謝你們，你要是不出來，我這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進去。”
姜子陽邊伸手引著幾人進了庭院，繞過迎客池景，穿梭在走廊，邊介紹道：“這是一座私人餐館，周總擔心城裡面那些菜式你們吃不慣，特意挑了一家和雲水縣口味相近的餐館。”
李照民笑道：“周先生有心了。”
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學生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庭院裡的餐館，邊走著邊默默環顧著古意盎然的庭院風景，紛紛面露驚訝。
四個學生兩男兩女。
兩個男孩一高一矮，皆是上身短袖校服，下穿運動褲。
兩個女孩，其中一個戴著高度近視黑框眼鏡，校服校褲，普通高中生的打扮。
另外一個上身亦是短款校服，下著百褶裙，長相清秀，面板白皙，一頭乾淨的秀髮紮成半高的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搖一擺地晃在腦後。
身後兩個男孩偷偷聊天。
“誒，許長明，你說這種飯館，吃一頓要多少錢？”
高個的喚許長明的男孩搖搖頭：“不知道，起碼一人好幾百吧。”
“我覺得也是。”那稍矮的男孩道。
走在前面的馬尾女孩靜聽著身後兩人的聊天，安靜且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佈景，視線落在前方帶路的姜子陽身上。
看這人非常年輕，應該是那周總下面的秘書，穿了一身淺灰色的昂貴西裝，舉手投足規矩有禮。
連秘書看起來都這麼高階。
汪小離不知想了什麼，默默移開眸子，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