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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晨沒出名前,他一直是附近的小霸王。
潘衛國今天的表現,確實古怪。蘇晨搖搖頭,以為他長時間沒回家,可能有些私密話要跟父母說,也就沒多想,回自己房間了。
可剛拿起閒書翻了幾頁,覺得無聊,正想找本別的,突然聽到走廊盡頭隱約傳來哭聲!
蘇晨停下動作,仔細聽。那哭聲斷斷續續,帶著悲傷,顯然哭的人在極力控制情緒。但根據最近和潘家的密切往來,蘇晨確定,那是劉梅的聲音!
這就奇怪了。
蘇晨知道,劉梅是個雷厲風行的女漢子。雖然很久沒見到兒子,但她絕不會因此哭泣。何況今天是元旦,見到久違的大兒子,劉梅應該高興才對。可這哭聲如此悽楚,背後肯定有重大隱情!
蘇晨坐不住了。潘水生一家和他息息相關,他們家的事,他一定要管!
於是他走出門,發現走廊裡好幾個鄰居探頭探腦,目光齊刷刷投向潘水生家,眼神中滿是好奇和關切。顯然,聽見劉梅哭聲的不止他一個。
蘇晨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敲響了潘水生家的門。
開門的是潘大寶,這個平時豪爽的漢子,此刻臉上烏雲密佈。見到蘇晨,他沒打招呼,只是微微點頭,讓蘇晨進屋,隨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
蘇晨一進門,就看到劉梅淚流滿面地坐在床邊,一隻手摟著潘衛國的肩,另一隻手擦著眼淚。潘衛國跪在她面前,頭埋在她膝蓋上。潘衛東站在一旁,拳頭緊握,一臉怒氣,不知道在跟誰較勁。
他急忙問潘水生:“潘叔,你倆之前不是老唸叨二寶哥嗎?他難得回家,應該高興啊,這是怎麼了?”
潘水生黑著臉回答:“二寶他,他,他被部隊退伍了!”
蘇晨一聽,愣住了。二寶才當兵兩年,按中國慣例,至少還有一年才到退役時間。而且,“被退伍”是什麼意思?
他急忙追問:“潘叔,被退伍是怎麼回事?難道二寶哥在部隊犯錯了?”
潘水生氣呼呼地說:“他確實犯錯了,錯在不該活著回來!”
這話一出,劉梅立刻不樂意了:“潘水生,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兒子就該去送死?”
潘水生憋了半天:“我……”最後長嘆一聲,癱坐在椅子裡。
蘇晨更是一頭霧水,看老潘夫妻倆沒打算解釋,只好轉向一旁生悶氣的潘衛東:“小寶,到底怎麼回事?”
潘衛東正要開口,潘衛國卻站起身,嚴肅地說:“責任在我,還是我自己說吧。蘇晨不是外人,事情到這地步,沒必要瞞著。”
他挨著劉梅坐下,緩緩道來:
“事情得從去年春天講起,那時,我入伍一年多,因為身板結實,有力氣,剛到部隊就被挑中,成了迫擊炮兵。”
“那天,部隊突然接到命令,說有秘密任務,要立刻出發。軍人嘛,服從命令是天職,大家沒多想,跟著大部隊上了火車。下車後才知道,我們被派到了南疆。”
“南疆的情況,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雖然大家懵懵懂懂上了前線,但既然當了兵,就得有隨時戰鬥的準備。既然來了,那就得上陣殺敵。
但那天,出事了。敵人經驗豐富,那天悄悄移動了幾門重炮,突襲了我們的一個陣地,一下子把我們兩個班全包了餃子,一個都沒逃出來。
這下團長氣炸了,當場摔了杯子,發誓要找到並摧毀那幾門炮。於是,臨時抽調人手,組了三個偵察小隊,打算摸過去找敵人的炮兵陣地。因為我熟悉炮術,對射擊引數瞭解,也被選中,加入了其中一個小組。
在深夜的掩護下,我們躡手躡腳地繞過了敵軍的先鋒陣地,藉著林間的掩護悄然摸向敵軍後方。起初,一切進展得出奇順利,我們幾乎未遇任何阻